向远笑了,又翻页道下面一句话,是时年在录音笔被摔坏之前最后问马克的一句关键问题:“你再说一遍,是你杀了肖恩,是不是?”
向远用激光笔圈着那句话,走到陪审团面前:“各位陪审员,大家不如试着将这句话在各位心中默念一遍,是不是品出了话里再明显不过的引导之意?我的当事人,是另一起命案的死者周光涵的生前好友,两人志趣相投,在课堂上的座位都选在邻座,所以周光涵的死给了我当事人很大的心灵创伤,让我当事人发生了心理学上的移情效应。”
“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周光涵,去爱周光涵爱着的女孩儿;他希望自己能变成周光涵,能直接揪出那个凶手,然后报了大仇。所以他才会在不稳定的心理状态之下说出控方所认为的那些所谓的‘认罪口供’来。”
“可是即便是情绪不稳定的情形之下,就在身为记者的时年反复的引导之下,他还是并没有再度承认他就是杀死肖恩的凶手。由此可见他上面的那句所谓的认罪,也只是他在移情作用之下,在幻想世界里所说出的一个愿望罢了。”
“没有谋杀,没有认罪,只有在挚友遽然遇害离世之后的心灵创伤,只有迟迟无法走出悲伤而导致的移情……是的,即便还有在骤然发现记者录音才会控制不住情绪造成的伤害行为,可是性质却是截然不同的。”
“作为我当事人的律师,我愿意代表我的当事人承认心理状态不稳之下的伤害,并且愿意承担时年所有的医疗及后续的赔偿费用;但是,也请法官和各位陪审员明白,我的当事人没有所谓的认罪,更没有直接证据证实我当事人真的杀害了肖恩。我替现在依旧没有从挚友离世的创伤中走出来的当事人,谢谢大家。”
向远说完后,法庭上是长久的沉默。
汤燕卿转头望自己兄长:“站在律师同行的角度,觉得他说得怎么样?”
“很不错,”汤燕卿长眉紧皱,却也还是客观地评价:“心理学毕竟是抽象的学科,法官和陪审员的教育背景参差不齐,不是每个人都能听得懂。所以最聪明的办法自然是请一位专家证人来。”
“以我妈妈的专业资历,她的话就代表了相当的权威,所以经过她确认的证词,陪审员们首先便相信了大半;”
“接下来向远又打出了情感牌,那些挚友遽然离世造成的心灵创伤,那些迟迟走不出的背痛……都会引发陪审员的巨大同情。毕竟每个人都曾经或多或少经历过这样的情形,所以陪审员对马克会因同情而产生巨大的宽容。”
“接下来向远又代表当事人对时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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