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脚下的红尘人间。
可是也许越是在乎这个时机,他心底反倒越是紧张,于是掌心都不自觉沁满了汗,反倒犹豫着不知该选个什么样的时机伸出去。
他短暂的静默,也让时年短暂地出神。
实则什么宇宙间的大规律啊,那都并不是女人心底的真实写照。其实皇甫华章方才的问题问得很好,从这个喜好的选择上,按照行为分析的理论,是可以反推出女人的共同心结的。
无论是旋转木马,还是摩天轮,这样看似简单、并无实质区别的圆周运动,可能都折射出女人心里一个相同的愿望。
从起点到终点,从终点又回到起点。
相识一场旋舞,松开一个人的手,中间再历尽波折,却终究还走回原来那个人的身边,重新握住那个人一直都在等待着的那只手。
所有情深,纵经流离,却都能善始善终。
时年便垂着首,悄然莞尔一笑。
方才那小丑将红玫瑰递到她掌心的时候,实则重点不在红玫瑰。就像这世上所有的魔术师实则表演的都是障眼法一样,小丑送上的是红玫瑰,红玫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事实上那小丑真正送上的则是——指甲在她掌心轻轻的一挠。
不痛,却痒入了心髓。
让她依旧酥麻至此时。
于是纵然只与皇甫华章单独两人站在这半空之中,无处可逃,她却也不再害怕。
她甚至相信,就算她为了逃跑,现在从半空中凌空跳下,下头也一定会有人接住她,不让她伤到一丝一毫。
摩天轮下,汤燕卿和关椋也在仰头凝望身在半空中的吊箱。
关椋忍不住咳嗽了下。
汤燕卿回眸盯住他,知道他那是有什么话想要冲口而出,结果没敢出。语言是可以挡住,可是气息却没办法拦阻,所以一口气急冲出喉咙,猝不及防,这便呛着了。
汤燕卿叹了口气:“有话就说。”
关椋按着嗓子,悄然盯住汤燕卿。
“话说,这是在半空呢,又是两个人独处的小型吊箱。整个摩天轮旋转一周怎么也要半个小时……所以这半个小时里,情形会有些不可控。”
汤燕卿便瞟了他一眼:“我知道。”
关椋便没敢多说,垂下头去,缓缓问:“我倒是好奇,汤sir怎么知道时年今晚要来嘉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