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到了最后,也还是可以凭借烟雾和催泪瓦斯脱身,何至于就只想到同归于尽了?”
她这才长出一口气,将眼中的水意都跟吞回去。感觉好丢脸,急忙用手背抹了抹脸颊。
他凝着她,目光灼热得几乎让她蒸桑拿。
他错开目光去,替她将防弹衣和里面的埋伏重新都整理好,再套上当地男子的长袍和头巾,还没忘了帮她粘上粗重的眉毛和浓密的络腮胡,然后尽力平淡地说:“放心去,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
他还没告诉她的是,手雷是有的,不过他不会给她,他只带在他自己身上。
如果真的情势要走到最严峻的一步,如果真的必须要用同归于尽的法子才能护送她们离开,那这个任务是他的,与她无关。
收束停当,外头传来暗号,是李乐文果然离开了。
时年便不由得紧张起来,低声急问:“枪,我不会用,怎么办?”
是可以胡乱开啊,可是要是误伤了自己人,尤其是孩子,那可怎么办?
他按住她的手,一根一根将她紧张得冰凉的手指按回去,让她重新稳定地握紧了枪。
“你会的。”他瞳色幽深,平静而稳定地凝注她:“你一定会的。别忘了,你自己是警察的女儿。从小到大,你一定无数次见过你父亲的佩枪,也一定见过你父亲开枪的。那个画面已经都刻印在你的脑海里,你只需循着那个画面瞄准、扣动扳机就够了。”
时年微微怔住,心下随即悄然涌起暖意。
他说的没错,她是警察的女儿,她小时候见过爸的佩枪,也见过爸开枪。
曾经那些年月,中国的枪支管控还没有那么严格,所以爸还有机会下班将佩枪带回家来。便有邻居和亲朋的小男孩儿好奇,爸便将子弹卸掉之后,将枪给他们看。那些男孩子几乎是用膜拜的目光盯着那枪。
还有邻居家半大的孩子小时候都爱玩儿气儿枪、火药枪。出于对警察的崇拜,也时常邀请爸去露两手。打的目标不外是易拉罐、啤酒瓶之类的。爸虽然每次都教训那几个小子,警告他们不许乱玩儿枪,但是每次给他们表演也都极其认真。
时年便微笑起来。他说得对,爸的这些画面全都深深刻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一板一眼、每一个细节,她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汤燕卿看见她笑,便也跟着笑了。克制地轻轻拥了她一下,柔声说:“去吧。”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四目相投的刹那,只觉心潮起伏。
便赶紧垂下头去,开门跟着店家到了隐秘的后门,悄然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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