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残腿,在这个他曾为之血战的国家里,他艰难求存,受尽险难,缕遭屈辱。最终,生活让他丢掉了那些,曾今看得比生命还重的荣耀。
二十年了,他变得市侩狡诈,他开一间酒棚,却老是在想着算计酒客,多弄一些酒钱。为此,有时候甚至让身旁的年轻人,做些以势压人的举动。
他不得不如此。若不如此,再过几年,等到他的老寒腿更加行动不便,他都无法劳作的时候,他就只能饿死。
国家没有让他安享晚年,他必须自己为自己多存些钱。
这就是他徐瘸子。
他市侩,他狡诈,他吝啬好财,他品行不端。但他没害过人性命。
但是今天,竟然有人告诉他,他是个英雄。竟然还有人记得他是英雄!
他自己都忘了。在漏风漏雨的屋子里忍受孤苦的时候,就已经忘了。
可那人竟然还说,国家没有赡养好他们,是国家之罪。
二十多年来,从未被人如此理解的徐瘸子,双目通红。
年轻人也怔在那里。他也没想到,在他眼中不堪到极点的中年男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中年男子向徐瘸子一礼,留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望着中年男子的背影,在官道上渐行渐远,回过神来的徐瘸子,缓慢的重新坐下,他抽了口烟,动作颤颤巍巍,半响才道:“这位先生,不简单。”
他眼光毒辣,自是早就怀疑这点,否则也不会有方才这场对话。
年轻人没那么容易服气,他在桌前坐下来,翘着腿道:“就算他看出来了你曾是边军,那又能说明什么?这厮说他要去太原城,他去太原城做什么,送死?他还说平卢军会赢,可平卢军马上就要崩溃了,谁也救不了,难道他能救?他当他是谁?安王?笑死人了!”
徐瘸子没说话。只顾着抽烟。
许久,烟抽完了,而这个时候,中年男子已经走道了小镇正前方。放下烟杆,徐瘸子道:“如果他不给多余的钱,让你跟他动手,只怕吃亏的是你。”
年轻人当即炸毛:“我吃亏?这怎么可能!他一个文弱书生,连灵气波动都没有,他靠什么赢我?”
徐瘸子嗤笑一声:“你一个还未成就练气的家伙,要瞒过你的灵气感应,是个术师都能做到。”
年轻人冷笑:“他是练气术士?放屁!”
他话音未落,忽然眼神一变。
他当即站起身。
连徐瘸子也站起来。
一队骑兵,约莫二十来人,从官道上奔来,直扑小镇。听到为首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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