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你都到了可以合法饮酒的年纪了,弗伊布斯。”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弗伊布斯说,“就算我还是孩子的那些时候,我也不是在凭运气做事。我认真听了,我认真找了,我确信我摆脱了所有监听监视的装置和人,但最终,他还是发现了……还记得吗,我们十四岁那年,我带着黛安娜去给你打电话。”
艾达大笑起来。
“仅仅就那一次而言,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答案,男孩,”她说,“不是某个你没有发现的窃听器泄露了你们,而是你们联络的对象——那时候,我的电话时时刻刻都被监听着。”
答案如此简单,如此合理。过于简单合理了,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虽然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从来没从来没真正走入过这个世界的孩子,但后来还有很多年他长大了,他执行了任务,经验丰富。为什么他没有再次复盘一下这件事?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惑,艾达说:“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因为阅历有限,人总会轻易接受别人告诉你的虚假真相,把他们刻在脑海里,即使之后你已经长大,成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思考,你往往也不会重新用这种新视角来反思当年的旧事。”
她既是在轻笑,也是在轻叹。她微微仰起头来,从稀疏的树枝间望向天上的月亮。
“在你们小的时候,构建出他们无所不能的神话——这正是控制哨兵和向导们的诀窍。”
弗伊布斯突然开口:“那你的诀窍是什么?”
她的视线从月亮上收回来,看向他。此刻视力受限的人是她,可她脸上的那种笑容好像是在说,看不清楚眼前真实状况的人是身边的哨兵。
“我不能说出来,”艾达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是爱吗?”弗伊布斯执着地追问。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讲起了爱:
“爱,是一种双向的控制,既施加影响,又受到影响。相爱的人,不自觉地彼此调换位置,有时候是操纵者,有时候是被操纵者。真心才能换得真心,理解才能获得理解,牺牲才能得到牺牲。凭爱来支配,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被爱所支配。作为一种操纵的手段,爱太危险了。”
“……你爱黛安娜吗?”
“你确定要这样来探寻这个问题的答案吗,弗伊布斯?”艾达说,“只有语言的答案是不能令人信服的。”
她说的没错。她总是说的没错。
弗伊布斯说:“那就谈谈你现在的生活吧,谈谈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可以回去后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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