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特殊颜料,在她的鬓角眼梢,画了一朵金色牡丹。
娇艳尊贵,国色天香。
言季只知这是近来备受盛宠的新贵人,可当看到她的容貌,大脑如雷轰鸣,差点儿失去理智。
别人或许一时难辨,可对他而言,这张脸,不管抹了颜色与否,都是他记忆里,最为熟悉的音容。
那一声“言哥哥”,除了她,再无旁人能唤得如此叫他动心。叫他怀念。
“微臣……见过娘娘。”
泪珠如同断线,她哭得委屈又克制。
曾经所有美好,闪过她的记忆,惊鸿一瞥,又迅速坠落……
发现陈纭不见,陈怀起身寻来。看到眼前一幕,以为是言季惹到了她。
“陛下。”言季行礼。
“纭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拉过她,抬手拭去眼泪。
她努力平息胸腔里汹涌的难过。
云儿……
这熟悉的称呼,叫他恍然。
“松香,带娘娘去清洗。”
松香是温长然安排的婢女,为了掩盖身份,百灵要在皇庄守着,绿竹更要为她支撑红英阁与陈愿昭。
松香伺候了她半年,事事周到,有自己选的人随侍,温长然才放心。
“五哥……”晚上就寝,她很依赖地钻进他怀里。
她时常会将自己幻想成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在信赖的人庇护中,得以安存。
“王上今晚又翻了那贱人的牌子?”玉香殿内,兰芳仪愤懑不已,推翻了桌上所有点心。
“有些人啊,可真是沉不住气。”
门外,路过的覃淑妃扶了扶发髻,施施然讽刺道。
兰芳仪与其同住一宫,素来也看不惯覃乡月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受宠时更不将她放在眼里。
如今门庭冷落,被这么一讽,心中更加难平。
贵妃们再不受宠,要么有娘家殷实的银钱傍身,要么有母族的荫封相护。而她,什么也无能依靠,荣辱全凭一人。
“嫔妾见识浅薄,哪儿比得淑妃娘娘识得大体。”收起狼狈,兰芳仪虚一行礼,“淑妃娘娘怕也是许久未得王上恩宠了,虽有娘家撑着、呵……如今我们这些旧人啊,早已入不得王上的眼,也不知、您又比我好到哪儿去。娘娘可真是、沉得住气呢。哈哈哈……”
覃淑妃不欲与她计较,拂袖而离。
而那兰芳仪呢,笑着笑着,只余悲惶。
举头月辉再明亮,也照不进她心房。
“今日药可乖乖服了?”陈怀拢了拢酥白面容鬓边的长发,低声问道。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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