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底下伸出一只白晃晃的胳膊,拉住他的睡裤边边。
赵恪垂眸望去,她真的很瘦,胳膊细得好像一折就会断,现在上面贴了几个没什么作用的创可贴,有一个已经翘了边。
他悄悄叹了口气,在心底。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先是拨开她的手,然后席地而坐,半身靠在床沿。
就这样静了很久,装睡的人试探性睁开眼睛,看到他不带情绪的侧脸。
“申屠念。”
“嗯。”
这回她应了。
“谁跟你讲酒店恐怖的。”
申屠念心一沉,还是说了:“rodger,一个小混蛋。”
赵恪想起那幅画:“是你在巴黎的朋友。”
良久,申屠念很轻地“嗯”了声。
她其实不太愿意在他面前提巴黎相关的事,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他听了不会高兴。
果然,又一阵沉默。
申屠念绞尽脑汁,最后还得是苦肉计。
“我有事和你坦白。”
赵恪波澜不惊:“嗯。”
“其实……我刚才那一跤摔得很惨,不是草坪,是摔在柏油马路上,周围路人全看到了,超级丢脸。”
背身的人这才微微侧过来,看她。
申屠念把手腕伸到他眼前:“特别疼。”
赵恪抬起她的胳膊,在灯光下细细检查,碰到哪里了,她会发出“嘶”一声,倒抽气的声音,引得他多看她一眼,申屠念当即不敢出声。
他起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小药箱。
申屠念没来由的眼眶一酸。
“痛不知道看医生?”
“来不及了,创可贴还是同事给我的。”
她粗心,只在破皮处贴了一下,还没贴全,赵恪去揭的时候,再小心也免不了会弄痛她。
申屠念不闹,只乖乖看他。
看着他用沾着生理盐水的棉片一点点清理,看着他对比伤处裁剪对应大小的纱布,看着他紧绷的脸和一丝不苟的处理手法。
直至抚平她全部的恐惧和不确定。
*
第二天。
申屠念很难得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他床头就是电子钟,已经过了十点,差不多是中午饭点。
申屠念起床后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没有换,浑身酒气占了他的床。
她其实有洁癖,好像他也是。
赵恪下班回家。
屋子里是黑的,玄关没有她的高跟鞋,小狗乖乖趴在枕头上补觉,貌似是被她玩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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