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停住了动作,几乎称得上是心平气和地问:“我何时可以见到师傅?”只是尾音抖出的一丝颤栗,到底泄露出他心里的不平静。
“三天之内吧,如果季芹藻他愿意见你的话。”顾采真回了一句,又不耐烦地扯了扯他手中的腰带。
花正骁凝眉,总觉得她这句话别有深意,却担心此刻追问她又要节外生枝,于是忍下心中的疑虑,他不觉得师傅会不愿意见他,除非她从中作梗……顾采真虽然恶毒,可这么多年的相处,虽然他恨她至极,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那么点言出必行的信用在的,但凡她承诺了他的事情,哪怕过程恶劣,却也最终都做到了。譬如,当初放了锦儿……她既然主动提及师傅还活着,也答应了让他们相见,那他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她就不会食言。
因为心里一会儿想到师傅的境况,一会儿又斟酌顾采真的用意,花正骁没有注意到自己为顾采真系好的腰带,有什么问题。
他没有抬头,所以更没有看到,顾采真原本噙在唇角好整以暇的笑容,随着他手系腰扣的动作渐渐消失。
手指翻转,结扣得成,她终于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地几乎要将他的手捏断,她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这结扣……是谁教你的?!”
花正骁瞬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所打的结扣,是许多年前他与顾采真万尸潭一别的那个晚上,他看着师傅为她穿衣时所用的手法。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难忘,可事后师傅与师叔都没有给他多做解释,以至于他经常在独处时出神回想。也许是想到的机会太多,他竟是凭着回忆,将师傅帮顾采真系腰带时的手法学会——那样的师傅与那样的结扣,都是他生平仅见的。再后来,每每再思索那夜的事情时,他总习惯性地拿了手边的腰带、络子、甚至炎夏,都打成那样一个结。
而如今,他却不知,为何这个结扣会惹来顾采真如此大的反应。他一直谨遵师傅的嘱咐,对那晚的事情守口如瓶,就算是面对顾采真这个当事者,她不去提起,他也绝不提及。他只是会经常
んāítāňɡsんúЩú.てòm想到,师傅让他以后不管再见顾采真时是如何的情形,都绝不能与她相认——师傅当时所言的,绝不可能是她后来一身煞气血洗正道的情况,那……是师傅也对她看走了眼吗?那……师傅如今,有没有后悔?
顾采真的眉目布满阴霾,像是初春的天空突然卷起料峭的寒风,他被她捏着下巴抬起头,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那张总是笑得肆意张扬的脸上,看到近乎于悲伤的表情。
顾采真……她也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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