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疑心镇国公府给摆到明面上去了!
纪修看一眼未有多言的夏廷贞,到底没有憋着:“陛下,微臣以为将如此大事,单单交给一个女子,委实不够妥当。”
“哦?”庆明帝抬眼看向他,并不见不悦之色。
纪修便往下说道:“微臣虽未经手此事,然而先前外面那些传言臣也有所耳闻,据说此前许昀对此女多有防备排斥,现下突然改了态度,即便称得上情有可原,可也未必当真就没有其它蹊跷在——”
话及此处,稍一停顿,复才道:“说不定这正是镇国公府表现出来的假象。”
夏廷贞面上无波,心底却冷笑出声。
这么蠢的话,也就只有他纪修能说得出口了。
当然,之所以说他蠢,并非是指这话不可信。
而是这等摆在明面上的可能,他真当皇上会想不到,竟还需要他这个头脑清醒的‘聪明人’来提醒?
不过,纪修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够蠢了。
若非如此,恐怕还不足以活到今日——也正因是够蠢,先前才会叫他大意待之,竟叫对方有机可乘,设下那样一个局,生生夺走了他一个儿子,又害得他险些失了大半帝心。
想到次子被凌迟之痛,夏廷贞的神情反倒愈发平静。
“便是假象又如何,朕便是直接问上镇国公一句又如何?”
庆明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缓声道:“若东西当真在他手中,那这便是朕给镇国公的最后一次表忠心的机会了——”
且看镇国公此番最终的表现,能否让他满意了。
而若是打定主意要与他自作聪明耍弄心机,那么……
许家就此消失,也半点不能怪他做事不留余地了。
庆明帝面上依旧挂着淡淡平和的笑意,然而眼底已是一片冰冷之色。
纪修听的心中微震,后背爬满了寒意。
皇上忌惮镇国公府,一直以来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可现下这般态度,又岂止是忌惮那么简单?
是因……燕王即将入京之事吗?
如若镇国公手中当真有着什么东西在,待得燕王入京,多半要掀起大变——皇上是因为这个可能,故而才开始沉不住气了吗?
可这种事情,越着急只怕便越容易拿错主意。
现下为君者如此堂而皇之地敲打镇国公,如若镇国公清清白白,并无二心,岂不反倒弄巧成拙?将原本立场中立的许家越推越远?
就依镇国公那性子,被逼得狠了,破罐子破摔再来个鱼死网破——到时陛下当真能够招架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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