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了。看得我眼烦。”
段昀芸这才安生了。段莠靠桌边寐了会眼,像是听见什么响儿似的眉毛动了动,“你秀儿姐该回来了,去前面叫她。”
段昀芸犹豫着站起来,段莠说的这个“前面”她根本不清楚,这都快一个月了,春儿都醒了,段昀芸还没出过段家后院呢。
段莠没听见段昀芸动脚,睁开眼,“还不去?”
段昀芸说:“我不知道路啊。”
段莠有些恍然了,想了一会,“你住这多久了?”
段昀芸不敢把日子说得太准,“一个月?”
段莠轻顿了一下,“一个月了……”他问段昀芸:“想家了?”
段昀芸说:“还好。”
段莠说:“也没见你爸妈来问一句。这样,你明儿回家一趟。”
“回家?”段昀芸抬起头,“那您呢?”
段莠笑道:“那是你家还是我家?关我什么事儿。”
段昀芸说:“不是啊,舅爷爷,我走了,您怎么办?”
段莠说:“我?我一直在这儿呢。”他道:“你回去要真记挂着我,就回来看看。”
段昀芸看段莠说这话的神情,没来由打了个冷战,段莠的眼像是刚刚咳充血了,赤红着,还是半阖着眼说话,但莫名的有恐怖的后韵。段昀芸心里想得是,段莠当然性子阴冷无常,但总一个人待在这封闭的院子里,可是太孤独太可怜了。
秀儿真就这时候回来了,进门拎着个箱子,段昀芸让段莠打发下去收拾明天回去的东西,段昀芸往回看了段莠一眼才走,舅爷爷是真的好看,像个玉雕人儿似的,病也病得好看。
段莠摸着书桌旁立着的拐杖,支起身子,缓缓踱步到另一把宽背椅子上,前面个小几,秀在上面抻了张厚布,把箱子打开了,里面一个见方的铁笼,关着四五只白鼠。
段莠蜷着手指掩在嘴唇边咳了两声,秀儿问他:“大爷这段时间身子又不好了?”
段莠摆了摆手,“要入春了,也该这样,不碍事。”他半起了瘦条儿的身子,弯腰拉开椅子边的一个梨花木小柜,掏出个酒精瓶一样的东西,“来,试试。”
秀儿接过来,把玻璃瓶里的药粉和一小碗饲料和了,放进白鼠笼子。段莠微微合了眼,他下午看东西累着眼了,现在还没缓过来,这时间里秀给他汇报说:“段昀芸父母托账房的段礼找您叁趟了。”
段莠没抬眼,“也没少拿好处,怎的还来找?”
秀儿说,“可能还是想攥着鱼竿钓大鱼呢。”
段莠说:“人家也是生身父母,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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