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昱斜靠在他肩膀上,怔怔望着窗外不停掠过的五光十色,是一盏盏走马灯从心头割过去,留下了一道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周尽霖,我是幸运的吗?
她在心里问,知道那个人给不了他答案了,但郑清昱想,他也会希望看到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还会有爱的能力。
那次从同学会回来被他照顾一夜,第二天天没亮,郑清昱一个人开车去了墓园。
周尽霖连残骸都没有留下,他父母又不在国内生活了,在这片土地上,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连个归宿都没有。郑清昱从滨城回来第一年就购置了一块墓地,墓碑上用的是他参赛证那张照片,只不过变成黑白的了,掩埋的只有一件他的外套。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一整晚都在街头流浪,在下场雨气温就低迷的时节,郑清昱却闹着吃冰激凌。
那个时候,青春期少女心思敏感,情绪跌宕起伏,郑清昱把所有脾气都撒在最亲近会无条件包容她的人身上。有意又无意。
她恨死周尽霖的冷静沉着,难受又阴暗地认为这是因为他什么都拥有了所以才会拥有四平八稳的心态,他这么耀眼、永远遥遥领先,就连心爱的女孩子,也爱他爱得要死。
那种时候,郑清昱会有点后悔几个月前答应了他的表白。她总害怕得到之后再失去,那种感受比这样东西从未真正属于她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如果是十七岁之后的郑清昱,和另一半发生争执之后她甚至都不会记得两人是因为什么吵的,因为有些时候发生摩擦太容易,不过是一些很小的争执。
但过去十几年,郑清昱依旧记得那天晚上,她向周尽霖每一个发难点。
她最喜欢吃的冰激凌售空了,周尽霖就买了两个也是她喜欢的种类。郑清昱期中考砸了,可从见面开始,周尽霖没有一点过问她学习方面的意思,她并非觉得他不关心自己,让她暴躁的,反而是在他眼中她似乎也可以很轻松的和他一样登峰造极,永远不会出错,所以他说去英国就英国,上世界名校,轻轻松松拉开一段距离,好像笃定她能毫不费力地跟上。
所以她炸毛了。
冷着脸说这两个冰激凌她一个都不想吃,问他为什么多买几个让她选择。
周尽霖的确有些错愕,真心实意地回答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她胃不好不能吃太多冰的东西。
最后郑清昱自己去买了另一个冰激凌,周尽霖自己把两个冰激凌吃完。
两个人去不了哪里,郑清昱放学直接和他出来的,往麦当劳一坐就把作业摆出来,从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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