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的却绝非大富大贵、子孙万代,而仅仅只是活着。
再加上生活方式的问题——上限不高,下限极低的游牧文明,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民族,几乎不具备任何抗风险能力。
一场大风、一场暴雨;
一场大雪、一场冰雹。
甚至于一场干旱、炎热,一股寒流、瘟疫,都能如镰刀般,成片成片收割这片草原上的生命。
他们没有赈济灾民的中央政府——因为他们的中央政府,也照样抵御不了这样的自然危害;
他们没有可以自外地调用的物资——草原上的资源,非但不允许其他地区帮助他们,甚至使得其他地区更乐意、更希望死的人再多一些,好让生存压力减小。
对于游牧民族而言,南下侵略,从来都是一个残酷的生存问题。
——不抢,就要饿死、冻死。
只能抢。
抢邻居的,抢亲戚的;
等什么时候,大家都穷的没什么东西值得被抢了,就该合计合计,聚集起来南下,去抢更富裕的汉人了……
对于汉家而言,这不公平。
但从客观角度、从上帝视角来说,这也不过是游牧文明,在这个文明阶段唯一能想到的生存方式。
那么,既然是‘生存’二字逼迫游牧民族抢掠、发动战争,那这个问题,就不是无法解决的。
——游牧民族要的是生存,而不是杀戮、战争;
而生存,并不非得通过抢掠、侵略来达成。
就拿历史上,以休屠部、休屠泽作为投名状,得以内附汉室的混邪部来说——他们就是最先想明白的那一批。
打仗,可能能抢到东西,也可能抢不到,但一定会死人;
直接投降,不需要再抢东西,而且一定不会死人。
那还想什么?
几乎无风险、必然有回报的内附,怎么都比风险与回报成正相关的战争、侵略要强吧?
历史告诉刘荣:混邪部,只是最早想明白的那一个,绝非最后一个。
在混邪部内附汉室,并顺利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人人都不用再担心随时死于非命的美好生活之后,越来越多的草原部族,开始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也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冠军侯才能以神兵天降之姿,在草原上如入无人之境,几乎将进入视野范围内的每一个匈奴男人,都转变为了汉家的‘胡骑别部’。
刘荣很清楚:这,是最正确的路线。
这是对汉家而言,性价比最高——投入最小、损失最小,同时收益最大的统战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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