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祖母和孙儿说话’时的正常语气、神态,确实还多少有些清冷;
但比起这段时间——尤其是刘荣获封为太子储君后的这段时间里,窦太后对待刘荣的态度,已经算是亲近了许多。
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刘荣当然不会感受不到祖母这微妙的态度变化。
心下虽是长松了口气,但面上却是没有任何迟疑,当即绷起脸、直起身,神态也为之一肃。
“皇祖母,此言差矣!”
语调颇有些生硬,甚至完全算得上有些失礼一句话,惹得一旁的天子启、馆陶主刘嫖姐弟二人面色齐齐一紧!
窦太后面色却是再缓和了一分,温颜悦色的侧着身子,听着刘荣继续往下说道:“昔,匈奴冒顿单于以国书折辱吕后,我汉家君臣群情激愤,恨不能当即提兵北上,执匈奴北蛮君长,以告罪于太、高二庙!”
“虽然最终,吕太后相忍为国,委曲求全,但也依旧有忠烈之士如舞阳侯樊哙者,愿意提兵十万,马踏匈奴单于庭!”
“——在孙儿看来,冒顿单于书辱吕太后,和今日,狂儒辕固生面辱窦太后,是一样的事。”
“吕太后受辱,舞阳侯樊哙尚且能‘咆哮宫廷’,今日皇祖母受辱,孙儿又怎能无动于衷?”
说着,刘荣也不由得斜眼望向不远处,仍传出辕固生费力的呼嚎声,以及野猪嘶吼声的兽圈。
盯着看了有一会儿,才不屑的冷哼一声,继续道:“辕固一介腐儒,于宗庙、社稷未立寸功,于天下人未有寸善,便敢仗着先帝赐予的荣禄,当着我汉家的天子、储君的面,折辱我汉家的太后!”
“如果不施以雷霆之怒,岂不是让天下人都以为我刘氏无人、我汉家的太后,人人得而欺之、辱之乎?”
怒气冲冲的丢下这句话,刘荣终还是将愤愤不平的目光,撒向了和自己隔着祖母窦太后而坐的皇帝老爹。
“父皇仁慈,不愿伤及辕固性命,儿可没这么大的肚量!”
“——辕固狂儒,已有取死之道!”
“儿未壮,不敢有悖于父皇;”
“然儿即壮,则必枭狂儒辕固之首级,以镇天下宵小矣!!!”
···
刘荣很狂。
今天的刘荣,狂的无边无际。
狂到刘荣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随便单拎出来任何一句,放在其他任何场合,都必定会为刘荣招致杀身之祸!
但在今日……
“太子年少血热,偶有狂语;”
“皇帝当年,也没比今日的太子好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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