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酒,抱着必死之心,饮下毒酒了,那就当做他们,已经为大陈死了一回。”
“已经殉国。”
“之后的日子,就随着他们愿意。”
“至于那信,则是【投名状】,代表着他们即便是死,也没有拔出兵器去破坏麒麟军,只有这样,他们两个才能够真在那里安定下来。”
“就当做是朕请年少时的他们喝一杯酒。”
“最后,再饮一杯。”
他勒紧缰绳,平淡地道:“朕就算是死,不能够被当做阶下囚一样死在那里,朕要争斗到最后,陈鼎业可以死得窝囊,但是陈国的皇帝不能够死得窝囊。”
“死于自杀,死于上吊,那样并非是君王的死法。”
“抵抗到最后,被乱军劈砍而死,方才算得一句雍容。”
“朕不打算被李观一当做囚徒杀死。”
“君王若死的话,一定也该在灭国的刀剑之下。”
晏沉看着他,一句话说破了他的心思,道:
“陛下是要给秦王一个堂堂正正的复仇。”
“才拼尽一切的计策和韬略,趁着秦王在前的时期,从后方脱离吧。”
陈鼎业笑起来。
晏沉道:“也是给自己一个,对自己‘复仇’的机会。”
陈鼎业安静,旋即放声大笑,却不回答。
只是笑罢,侧眸笑着道:
“晏沉夫子,最后陈鼎业的模样,就有劳你写在史书上了。”
晏沉抿了抿唇,安静看着那皇帝,皇帝骑着马匹,司礼太监在前面牵着战马,皇帝侧身和他交谈,但是晏沉在左侧,陈鼎业却转向右侧开口说话,就好像他以为晏沉此刻在右边。
陈鼎业的头发尽数惨白,双瞳已经成为了木石般的质地。
他已经不大能看到前面的东西。
以自身为筹码,引突厥入了死境,亲手推进了这灭亡草原之战的开端,代价就是,陈鼎业的蜚毒已经渗入了筋骨和内脏之中,就算是没有这种乱世,他也会死。
但是,他该死在刀兵之中。
晏沉看着这暴虐的,可恨的,阴冷的,酷烈的皇帝,却想到了很久之前,想到了那一场大雨磅礴,贫苦的读书人在陈国的太学外面摆摊下棋,家中的母亲卧病在床。
没有人愿意和这个贫苦少年书生下棋。
他看着雨水,雨水遮掩了繁华的江州城,也遮掩了他的未来,犹如雾气一般。
那个来下棋的少年皇子。
似乎是很有兴趣,连续地来,一连下了三十盘棋子,放下棋子,笑着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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