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尝不能利用这些人的私心。
朱翊钧欣慰地看着杨博,赞道:“杨阁老历任地方,见闻广博,正当查缺补漏。”
这时,张居正郑重道:“陛下,开中法败坏,不是没有缘由的。”
朱翊钧回过头,迎上张居正的目光。
坦然地点了点头:“元辅说得是,朕也了解过一二。”
开中法的败坏,也不是说这个政策如何不好。
而是……有些超前了。
因为在这种体系下,购盐的凭证,也就是盐引,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充当金融货币的身份——当时的盐引,是商贩中的硬通货。
在落后的生产关系下,皇室持有了货币发行权,结果可想而知。
信用货币在这个时代的中枢手中,无异于太阿倒持,所谓的交子、宝钞,命运如出一辙——无休止的滥发。
宦官、勋贵、官僚纷纷奏讨盐引,转卖给盐商。
嗯,皇室本身也不例外。
盐引是锚定盐的,滥发盐引的结果可想而知,甚至造成了盐商跑去转运司,结果买不到的盐的奇观,一排队就是排几年。
这样搞,盐引自然成了废纸。
到了孝宗时期,淮安人叶淇为户部尚书,更是对开中法进行了一记绝杀。
那就是,缴纳银两换取盐引。
这一手,直接消抹掉了,策动商贩为北方输血的本意,变成了中枢攫取银两的闹剧。
开中法也全面败坏。
换句话说,只要不能遏制滥发盐引,开中法,始终不能成为国策。
张居正这是在提醒小皇帝,不要将此作为敛财的手段,那是饮鸩止渴。
朱翊钧先给张居正吃一颗定心丸:“借鉴以往故事,吸取教训,也是朕一直在做的。”
“若是要从申侍郎所倡,重启开中法,必然不能滥发盐引。”
“具体,还要诸位去廷议商议个章程,咱们在这里,只定大略。”
张居正得了皇帝不会滥发的承诺,拱拱手算是认下了。
王国光接过话头,开口道:“陛下,此法靡费颇高,内外也常有朘剥商户的声音。”
“彼时南直隶的言官,请罢开中法的奏疏,几乎淹没了户部。”
说白了,任何政策都是有代价的,从没有十足的赤金。
北方既然被输了血,中枢也只付出了盐引,没有增派徭役,那总有人在默默被朘剥。
其一,就是商贩。
相当于将本身可以直接买到的盐引,附上了一层徭役。
甚至因为路途遥远,商贩们后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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