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的话,最好提前说一声,要是一声不吭离开,那就是以邻为壑,故意害人了。
说句心里话,梁梦龙从河南被调到湖广,还真不太清楚湖广现下的局势,以及又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
究竟是几位钦差立功心切,牵连无辜,还是某些人狗急跳墙,下此辣手。
说话也只能含蓄着来。
在场都是人精,自然听得懂。
几位钦差中,栗在庭年龄资序稍浅薄一筹,理应他解释安抚一番。
栗在庭摇摇头:“此事不能拨云见日,圣德必为奸徒蔀蔽,天下万世何繇闻知?”
“你我眇眇之身,何足惜哉?为臣者,身蒙贪昧隐忍之名,又何以参赞天讨哉?”
这话说得极重——谁要是这时候溜了,那就是为臣不忠,给皇帝卖了。
几乎就是赌咒发誓。
梁梦龙得了这话,放下心来。
既然大方向没差,他也不再继续试探,终于说起了正事。
梁梦龙翻开案卷,提起他先前就关注的事:“荆府此次大火,泰宁王洒地沾湿,继之以血,具衣冠赴火死,阖宫皆从之,第一个控制王府的,便是那为荆藩世子,朱常泠。”
朱常泠封锁现场后,不让外人进去。
甚至救火的宫人,都被迟滞了不少时间。
好在其不得民心,在各位郡王陆续赶到之后,便灰溜溜离去了。
但,紧随其后地,便是众多郡王,在火中救出了两个活人!
虽然人没醒,但这反而让那位荆世子,显得形迹可疑。
朱希忠坐在轮椅上,抬头看了一眼梁梦龙,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早就派人去过荆府了,活口昏迷未醒,朱常泠人更是消失无踪,不过……无论如何,关键不在此处。”
“即便有铁证是这位荆世子做的,而非泰宁王自焚,也无济于事。”
这话有些晦涩,梁梦龙听罢后皱眉不解。
思忖半晌后,突然灵光一现,明白了过来。
这是通了天的中枢大案,不是他此前办的地方刑案!
后者摆事实,讲道理,给百姓士绅看的。
前者,则是不看事情,只看影响!
即便他们将真凶逮拿归案,外人也会怀疑是否为了平息事端,故意为之。
更甚的是,或许还会说一句——你看,果不其然,逼死了藩主,又嫁祸世子,就是要荆藩绝嗣啊!皇帝好狠的心!
政治大案的各方,早就有了立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换句话说,只要这事一出,皇帝的圣德,就不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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