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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绅恭迎是真,草民俯伏只是例行喊话。
但今日受邀的数十人中,还当真没有草民。
钱德洪、王畿都是六部郎中的官身;薛应旗是按察司副使致仕;袁洪愈更是隆庆年间的太常寺卿,穿绯袍的大员。
其余什么翰林编修、司经局洗马、今科进士,哪一个没有官身?
就连莲池大和尚,也是僧录司封了果位的佛爷。
这就是参与哲学讨论的用户画像,不是脱产与学问皆有,又怎么能做这些无根的学问?
所以,当朱翊钧来到场馆外,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只感觉自己不是在参与什么民间文会,而是在视察哪一部司的衙门。
他皱着眉头,看向周子义:“周卿,今日司经局不当值吗?”
众多士人迎到门口,自然是要给锦衣卫清场做安保的。
朱翊钧等着入馆的功夫,免不得耍耍帝威。
周子义连忙解释道:“陛下,世庙德妃薨逝,辍朝三日,今日司经局也并非臣当值。”
朱翊钧哦了一声,才想起这两天辍朝。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嘱咐道:“论道是好事,本职也不能落下。”
周子义没犯错还是被教训了一句,莫名有些委屈,无可奈何拱手称是。
朱翊钧没理会他,又看向莲池僧:“莲池大和尚从杭州远道而来,不如稍后入宫为我母后讲法?”
李太后这种丧偶的女人崇佛,那就是说什么也改不了的信。
朱翊钧能做的,也只是筛选一下好和尚。
莲池大师慈眉善目行礼:“这是贫僧的机缘。”
朱翊钧示意左右,稍后请大和尚入宫。
这时候,蒋克谦从会馆中走出来,站到皇帝身后。
朱翊钧情知锦衣卫已然把守好冲要,便自然而然地挪步走入场馆。
礼部官吏、中书舍人等,跟在皇帝左侧,此处文会众人,以几位宗师为首,跟在皇帝右侧。
朱翊钧看向袁洪愈:“袁卿当初以疾致仕,皇考可是挂怀了许久,如今可有好些?”
穆宗那性子,挂怀肯定是没有的,但这种场合的寒暄正合适。
袁洪愈当初是真病归的,此时皇帝问起,他反而有些受宠若惊:“回禀陛下,如今只腰腿有些病痛,别处无碍了。”
修养了好几年,该养的自然也养好了。
若是这时候让他复起,他也未尝不能任事。
众人一齐走进场馆。
朱翊钧众星拱月,自顾自往中央走去。
他四处打量着场馆,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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