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陈,始要从王龙溪之学说推而弃之。”
龙溪,指的是王畿。
可以说这位是影响力最广泛,同时也是争议最大的宗师。
不说格物,不说修习,只讲悟道。
其主张通俗言之,便是“我不要你们觉得,我要我觉得”一句而已。
可谓是消解共识的第一宗师,在某些特定群体中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
但如此风靡三十载,也到了被反噬的时候。
像这样受到同道的口诛笔伐都是常态。
钱德洪与其时常较气,也是由此而生;顾宪成一小辈,都肆无忌惮将王畿的学说与李贽的,立起来一起批判。
如今皇帝说要推陈出新,袁洪愈同样是第一个将王畿拖出来打。
王畿极有涵养,对此反而含笑以对,示意袁洪愈继续说。
“至于出新……”
“王门正统在钱绪山,其恢宏师说,论学宗旨主阳明晚年所陈,事上磨练。”
“以‘性无体,以知为体;知无本,事物乃其实在。’立论,力陈在事上‘行著习察’,以达在认识上泯灭‘气拘物蔽’。”
“王门别宗李卓吾,独辟蹊径,开普世之说。”
“以‘抽象天理于人,人以实践明道’立论,主张人在理上格知,贴合世情。”
“朱王兼修在薛方山,取‘万物皆备于我,万物皆具于心’,‘格物穷理,先知而后行’二句,融会贯通。”
“整合朱、王,主‘务从实践’,身体力行,而后求诸本心。”
“子曰,心即本体,子曰,格物致知。”
“如此,钱绪山、李卓吾、薛方山,岂非殊途同归于朱子?”
“致,推极也;知,犹识也。推极吾之知识,欲其所知无不尽也。格,至也;物,犹事也,穷至事物之理,欲其极处无不到也。”
“格与致、物与知,并非某一事物或学说,而是一种极致意义上的整体存在,称之为理。”
“这是朱子理一分殊的精髓所在。”
“与二程不同,朱子着重发现在理的形式之下物我一体之状态,也即是使人在理之下,达到物我之间一一对应的关系。”
“架构其本体与外在之区分,以此实现对本我的认识,对自我的超脱。”
“这便是我方才说的阳明矫枉过正!”
“如今看来,若欲推陈出新,当归于格物致知一道!”
复古作为大儒必备的技能,其源流,往往又是因为世情如此——过得不好的时候,总会将以前某某时候作为论据,其根本,还是想将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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