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青把都儿收拢溃兵本就名正言顺,渊源如此,俺答汗也制止不得。”
“若是非要穷根究底,只怕恶了双方关系。”
王崇古话说得委婉,但这双方关系,指的不仅是俺答汗与青把都儿,同样也是朝廷跟俺答汗——没有相应的实力,就不要耍天朝上邦的性子了。
朱翊钧听罢,并未直接表态,而是又将目光看向顾寰。
顾寰见皇帝看来,斟酌片刻,道出了自己的视角所见:“陛下,诚如王阁老与大司马所言,此事即便是青把都儿自行其是,罔顾朝廷与顺义王的默契,也不应当深究。”
“青把都儿属众多娶汉地妇女,尤其杂居于板升附近,习俗交融,贸易密切,本就与我朝最是亲善,比他几个时常劫掠我朝的弟弟,要好上数倍不止。”
“奈何老把都儿死后,青把都儿一直与其弟哈不慎、满五索、满五大摩擦不断,至今仍没有彻底捏合部族。”
“我朝若是为此小事贸然呵斥,反而易生变故。”
这位京营总督的意思是,虏情复杂,理当见好就收,至于朵颜卫些许残部,无关紧要。
朱翊钧听到此处,终于缓缓点头:“既然如此,便发文给顺义王,遂了青把都儿的意就是。”
皇帝表态,方才说话的几人自然没有二话。
“陛下圣明。”
“臣领旨。”
王崇古更是开口赞道:“在隆庆五年时,元辅与定安伯曾上奏先帝,言及,蒙古左翼患在属夷,右翼患在板升,二患不除,我朝终无安枕之日。”
“俺答封贡时,板升赵全明正典刑;如今用兵董狐狸,左翼属夷一扫而平。”
“两朝奋勇,庙算伐兵,北方终是可安枕些年岁了。”
朱翊钧瞥了王崇古一眼。
他对这厮的心思,可谓一清二楚。
无论是方才给青把都儿开脱,还是此时说的话,都是在为其功勋张目。
所谓平定二患,不都是他王崇古的定策之功?
正因如此,听话听音也就够了,真要信了什么北方高枕,那朱翊钧就跟先朝的父祖们没区别了。
且不说所谓二患只是左右翼的军师、马前卒之流,疥癣之疾而已,鞑靼本部势力不曾损过半点。
哪怕是如今土蛮汗失了触须,短时间不会驱使本部侵边,那也不可能就高枕无忧了。
矛盾是在不断转化的。
俺答封贡以前,边关固然饱受其劫掠。
但封贡以后,又导致“边防大驰,军饷皆入帅囊,啖寇之外,间以遗京。近边之卒,馁瘠无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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