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爵在旁,接过话头,出言勉励道:“今年以来,黄河决徐州,决豊县,大者二百馀丈,小亦四五十丈。”
“六月,河再决高邮、砀山及邵家口、曹家庄。”
“水情激烈,还要潘总工再接再厉。”
王宗沐顺势跟道:“王侍郎至理名言,除了河情之外,海运亦有未竟之事,崇明港修筑三年,至今未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
潘季驯闻言,挠了挠后脑勺,而后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开始掐着手指算起了寿数。
另外两人见怪不怪,继续换了个话题。
三位大吏,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时间缓缓来到正午时分。
官船也终于收拾妥当。
水手、船夫、随行兵丁、属吏近百人陆续上了船。
王锡爵与两位同僚拱手行了一礼后,转身头也不回,潇洒上船。
……
海运本身没有专事客运的船只。
但在仪真造船厂拆分,被南直隶各大商行购入后,为需求故,各家又陆续将遮洋船改造,制出了一些集观光游览、海外非法交易、群体性使用扬州瘦马等功能于一体的客船。
幕后勋贵站台、民间豪商入场、各房需求旺盛、王宗沐有意放任,这一款船只的更新迭代,可谓大明速度。
几乎每季都能在性能与稳定上,做出新的突破——当然,也有上升空间太大的缘故。
有了样船后,王宗沐自然是拿来就用,直接令清江督造船厂,仿制了几艘官船。
也就是王锡爵现在乘的这一艘。
高大如楼,可容百人。
船底如刀,利于破浪。
横梁贯穿,保持平衡。
三桅三帆,三层舰楼。
海运并不比漕运快。
虽然漕运会逆流耽搁时间,但海运同样也会逆风。
再加上规避风暴,沿途港口停靠补给。
从淮安港到天津港,仍需十余日。
海上行船,难免孤独,好在王锡爵初次乘坐,反而有些新奇。
他一路上并未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而是兴致勃勃在船上走来走去。
某日眺望远景,指着水天相接吟诗作赋。
某日让水手给他讲解海船的结构。
不时还将水手、小吏叫住,亲自讲解船上狴犴的典故以及民间故事。
某日。
王侍郎随性游览,路过第二层船舱时,突然看到一个水手正在指指点点,口中教授着什么,三五个船夫将其围在中间,有样学样跟着诵念。
王锡爵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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