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杨村走到新地。
到了新地放下车子,货郎坐在路边,擦了擦汗水,拿出老茶壶,倒了杯茶喝。
这个货郎,是李伴峰假扮的。
只有见着了货郎,普罗州才能安生下来,内州也能消停下来。
可李伴峰不能一直假扮货郎,他没这个能力,记不住货名,也记不住价钱,这个倒在其次,重点是他没有药粉,不能一直靠金修来糊弄人。
还得去枕头城,把事情弄清楚。
枕头城是个正经城市,这地方通火车。
下了火车,站务人员打着哈欠给检票,出了站台,站前空空荡荡,一个人没有。
小城不大,就一条主街,沿着主街往前走,街上不见行人,两旁的商铺也全都关了张。
走了好长时间,终于遇到一个黄包车夫,车夫躺在车子里正睡觉,李伴峰想问个路,叫了半天,这车夫没醒。
“老弟,别白费力气了,”茶壶开口了,“要是在站前那个地方,睡着的人还有可能醒过来,到了城里,想把人叫醒,得等到明年春天。”
李伴峰拿出了茶壶:“你对这很熟悉?”
“熟,我生在这,长在这,到底待了多少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那么一天,我觉得人不该这么活着,人得有个念想,人得有个奔头,于是我觉得该闯荡闯荡,谁知道,一下闯进了苦菜庄。”
没人指路也没关系,李伴峰是旅修,方向感极好,按照廖子辉给的地址,李伴峰自己摸索着找。
进了一处胡同,这里可就热闹了。
一个大哥趴在了院子门口,双手做着往院子里爬的姿势。
这院子应该是他的家,他为什么睡在了门口,不回屋子里睡?
老茶壶打着哈欠道:“他想回屋,没跑回去。”
前边有个摆摊卖杂货的,睡在了自己的摊子上,摊子对面睡着一个女子,一手攥着一盒胭脂,另一手攥着一把零钱。
这是买了胭脂要给钱,摊主没来得及收钱,两人全都睡这了。
老茶壶看了看女子手里的胭脂:“这种胭脂不太好买,这姑娘应该是怕以后买不到了,这摊主也是贪心,非得多做这一趟生意,结果来不及收摊,成了这副模样。”
李伴峰很好奇:“生意做了一半,就不能多等一会?非得在这睡着?”
说话间,李伴峰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老茶壶笑道:“到了立夏这一天,只要过了夜里十二点,枕头城上上下下全都困的睁不开眼睛,
要是明事理,就赶紧回去睡觉,要是不明事理,非得做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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