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不如意成这样,甚至以前的那些已经投入的积蓄,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厚着脸皮偷偷写好了厚厚一叠充满想念字句的信,都不好意思寄出。不得不在等待中空耗时光,努力寻找每一个可以成就一点什么的不可知机会。要命的是,这份本来就知道艰难无比的事业,根本还没有头绪。是时候认真考虑一下明天的路向了。
怪不得所有人都说,健身是一种最正确浪费时间的方式。陆申现在,才真正深切地体会到这一点,因为他发现,40多了,居然还做得动像剪草这样算不上太累的体力活儿,偶尔还能顺手帮帮主人做点杂务,全靠当初把业余时间全部用来跑步爬山打球游泳健身,打下来的底子。
在人人致力于做社会精英或者电脑创业奇才、人口稀少的多伦多,似乎没有太多永久居民有兴趣做这种简单的体力劳动,人工稀罕得出奇,也贵得出奇--留学生们对这样的工作倒是非常感兴趣,收费极其廉宜,可是遵守法律意识极强的当地居民一般不肯雇佣非法劳工。
不愿意产生任何法律纠纷,也怕没有合法身份的流动人口带来不安定因素。种种原因加在一起,陆申发现打零工收入居然还不错,更有趣的是,大家都喜欢陆申那种沉稳可信的气质,邻里之间很乐于互相介绍这个在本地有固定资产的中年男人。
很快,他的业余时间就被约得满满。这一天,他也没有太注意电话预约去修理花园草坪的地址居然是熟悉的。
到了门口,不由得哑然失笑:他曾经是这里的座上客。当年跑到多伦多来,十次有八次会被妻子的老同学林婉文或者她丈夫陈致平招待住在这里。
今天居然来修剪自己欣赏赞许过多次的草坪,也算是一种缘分?以客人身份来小住的时候,管家韦斯莱太太的招待态度从来友善中不失庄重。
认出上门来服务的临时客串剪草工人居然是陆申,她倒也很懂得欣赏曾是主人贵客的男人采取这种办法,处理初到贵地暂时不能合理使用的多余时间。
西方人最不喜欢多问私人问题,也压根儿不讨论主人会怎么想,只高高兴兴地斟出冰冻果汁来:“陆先生,真高兴又看见您。多谢能够来花园帮忙…这几天快要忙乱疯了,您能否接受再多帮助我们一些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