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吃力,但给出的承诺,掷地有声。
“下次一定陪你。”
早餐戚禾也勉力吃了一些,软糯清淡的甜粥滑进胃里,她的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
沉知聿是最快停止进食的,这期间他总是在翻看手机,工作群消息一茬接一茬地冒,眉心拧起,足以见得他有多忙。
让人白跑一趟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所以眼见早饭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她开始委婉地逐客。
“今天麻烦你了,你那么忙,桌上的东西我等会儿自己收拾。”
沉知聿闻言只是摇头,他说:“还不到一天呢。”
这一刻的戚禾不是很能听懂。
谢欣尧原本是要上楼看一眼再走的,但江月和沉知聿下去的速度更快上几分钟,叁个人汇合后在楼下的草坪也不知道聊了什么,过了大约五分钟才前后脚分别,戚禾在他们走后不久就松开了绞住窗帘的手,她不喜欢完全封闭昏暗的环境,这样会令她丧失好不容易培养的安全感。
因此她只拉了一半帘,另一半玻璃留着接收阳光。
紧接着心一沉,整个人倒进床褥。
她经常做梦,或美梦或噩梦,与当日的心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生病再加上心里藏着事,毫无疑问,她又梦见了——
花圈罗列整齐的灵堂里分散着许许多多的声音,有声嘶力竭的痛哭,无端的谩骂和指责,压抑的啜泣,响彻云际的悲乐,甚至是不怀好意的劝慰,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全是黑白的虚影,她在这些诡异的阴影中跌跌撞撞,摔倒又爬起,拼劲力气想要逃离,可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手腕在神情混乱时被人强行扣住,她回头。
那一刻,刀光剑影,狠狠扎向她,被推倒在地的瞬间,头顶的花圈顷刻倒了下来,那样危机惊险的瞬间,她还在看她,难以置信地看她。
掌心有鲜血流出,她强忍着泪水低头,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梦醒了。
带领她逃出梦魇的,是一双温暖的手,牢牢地抓住她,怎么都甩不开,就像沉知聿这个人一样,怎么都甩不开。
她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叫她如何平静地面对他呢。
沉知聿才不管那么多,戚禾什么样他没见过?反正他是不会放手的。
他守在她的床沿,柔声问她想不想喝水。
她嗓子一如既往的干哑,睡之前起码能完整说一个句子,醒之后像被刀锯了那般疼,她受不了了,于是不停地点头。
沉知聿动作小心地将她扶起,垫了个枕头在她后腰处,她靠在床头,用吸管囫囵喝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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