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义元顿失兴趣,直接挥了挥扇子,示意乘舆继续前行,很快就看到跪在路边的好大一群人,人数上百,不过什么年纪的都有,也几乎全是男性,看样子是整村的当家人都来了,还带着大量贡品,显得心很诚。
这倒真有点“箪食壶浆”的意味了。
看在这份诚心的面子上,今川义元心情相当不错,招人命人把村民头目带过来,打算按套路应答几句,回头写进军记物里留传后世多少也算美谈。
村民头目很快过来了,三十多岁年纪却颇显老态,皮肤粗糙,腰背微驼,近前连抬眼都不敢,直接扑倒在路边烂泥地里,战战兢兢道:“小人藤左卫门见……见过殿下,愿殿下武运长久,家业昌隆。”
“不必惊惶。”今川义元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随口问道,“来此可是有所求?”
“不敢……呃,小人无所求。”藤左卫门头依旧不敢抬头,以他的身份直视今川义元立马就会被斩首,只能把脸埋在梅雨季的烂泥里,颤声道,“只是听闻殿下身份高贵,乃天下人,途经鄙村,这才斗胆前来进献贡物。”
“天下人吗?”今川义元晒然一笑,转而又叹道,“这话说的,天下人也没那么好做啊……”
沿路织田家、斋藤家、浅井家、六角家都不算什么,在他数万大军之下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但京都那边足利家已经失势,征夷大将军空有其名,天皇公卿各有心思,地方大名更是野心勃勃,怎么统合天下,怎么恢复幕府权威,怎么真正当上这个“天下人”,依旧是困难重重。
现在顶多只能说百里行了一里,任重道远且阻。
藤左卫门多少能听懂他的感叹,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把脸埋在烂泥里,用力挤出颤声道:“殿下威名远播,定然可以做成……”
说了一半,他就转头挥手,示意村民送过来一盘“胜栗”——一种曰本传统糕点,也叫栗金丸,本质上都是栗子捣泥塑型而成,取“胜利”之意,但各地制法不一,辅料形态也有较大差异。
藤左卫门接过这一盘精心制作的“胜栗”,高举过头,又继续说道:“以此‘胜栗’,小人预祝殿下马到功成。”
“哦?”今川义元这时倒是真有了兴趣,这时节才初夏,离新栗产果还有接近一季时间,有庶民送上“胜栗”倒真能算个小吉兆,写进军记物里都能写一页。
他命人取过一块“胜栗”糕点,不过当然没吃,只是拿在鼻前轻嗅了嗅栗子清香,似乎真有种沾染上胜利气息的意味,不由欣慰笑道:“你倒是有心了。”
“不敢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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