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待答应,便飞也似的奔出偏院。
孟桥妆道:“等等我!”
便在这时,他猛感一股寒意从脚底心直窜上来,头皮发麻,胸口只觉闷得慌。
恰逢风起,吹得邻院杨树哗哗作响,杨树又名“鬼拍手”,这可不是好兆头,他暗道:“这座宅子布置不妥,果然有问题,白公子见到的恐怕不是树影,是些不干不净的脏东西。”他虽然胆大,对鬼魂之说却也颇忌讳,当下不敢奔跑,一步一步往外走,一路只念“有怪莫怪”。
好容易到达穿堂,他一时心急,后脚踢在门槛上,眼看便要摔个嘴啃泥,身子却被人一把提住,抬头见是张恶虎,对方斥责道:“这么大个人,走路还不看路!”
孟桥妆瞪大了眼睛,“咦”了一声,扑到他怀里,阴寒之气顷刻消失,全身畅快无比。
张恶虎见他左顾右盼,问道:“你看什么?”
孟桥妆道:“我刚才突然觉得阴森森的……”
张恶虎道:“今日没太阳,阴一点有甚稀奇?”
孟桥妆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恶虎摆手道:“反正你快出来,已是中午了,娘娘叫咱们去给爹爹烧溪钱,烧完吃饭。”
孟桥妆不答,伸手搭了搭他的手腕,但觉脉象洪实,不由惊叹道:“你阳气真旺盛!”
张恶虎道:“男子性属阳,大夫说我又比旁人更旺些,加之我的内力是至刚至阳、至猛至烈的,阳气旺盛很正常。”
孟桥妆恍然大悟,难怪初进老宅子时,全不觉有何阴森之意,原来是张恶虎相伴在旁,他阳元极盛,那些阴气无法靠近,待到他一走,阳气消散,阴气立长,故此寒意逼人。此刻阴气又去,自是张恶虎去而复返之故。
张恶虎不知他心中所想,拉他出门道:“快走,待会娘娘要骂人了。”
二人来到小山丘,众家丁已把冥衣冥币堆至坟两旁,墓碑前放一个阴阳盆。
白映阳见孟桥妆神色不定,悄声问张恶虎道:“他怎么了?”
张恶虎道:“还不是跟你一样,平白无端瞎疑心,看见树影以为见鬼。”
白映阳朝他伸伸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