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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恶虎举拳欲打,忽而想起孟翠桥曾言道:“每个人都自有亲人朋友关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是谁打了白公子,你是不是很心疼?你打了别人,那人的亲朋同样会心疼的。”那时张恶虎听了他的教诲,收敛性情,再生气也不随便打人,此刻却想:“我爱打谁就打谁,干么要听他的!”
白映阳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突见他要打人,登时玉面失色,想他如今心绪紊乱,若动起手来,那家丁岂有命在?
正要冲上前阻止,却见张恶虎高举的拳头几次欲挥下,但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没打,把家丁丢在地上,走回静安堂,“咣当”一声关门,那门框被他摔得塌将下来。
白映阳忙去扶家丁,见那家丁两眼上翻,早吓得昏死过去。
他叫来其他下人,命他们把家丁送回房好好休养,自进了张恶虎房内,坐到他身旁,柔声道:“小桥儿信里不是说有要紧事办么,办完就会回来的……”
张恶虎怒道:“不用他回来,最好永远也别回来!”
白映阳搂着他肩膀道:“你别气坏了身子……”
张恶虎心情奇差,跳起来把贵妃椅踩破,伸脚连踢几下,把一张椅子踢得断作十几截。
白映阳待他出完气,去倒一杯茶给他。
张恶虎仍在气头上,挥手就把茶杯掀翻,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咬牙切齿道:“还说甚‘醒时同交欢,醉后不分散。’全都是骗人的!”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锦囊,取出那张“花想月儿月随花,咫尺相遇共天涯”的签文,丢在地上拼命踩踏,口中骂道:“骗人!骗人!”小小的纸条碎成无数片。
白映阳束手无策,只得立于一旁。
张恶虎发了一顿脾气,到床边坐下,想起过往种种,鼻子一酸,终是忍不住流泪。
白映阳把地上的碎纸屑全部拾起,又重新去倒一杯茶给他。
这回张恶虎倒是好好接茶杯,但目光呆滞,一杯茶捧在手上竟忘了喝。
白映阳见他如此,很是心疼,想着怎么逗他开心,当即“噗”一声笑起来。
张恶虎大怒道:“你笑什么?”
白映阳笑道:“我笑你是真成了‘孟夫人’啦,夫君出外办事,你作娘子的被留下看家,整日抱怨,当心化作望夫石。”
张恶虎脸上一红,瞪眼道:“什么望夫石?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