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张恶虎哈哈大笑道:“你怕我又多喝酒么?放心吧,我只喝……二十……三十斤吧!”
孟翠桥微微一笑,道:“再见。”
张恶虎笑道:“再见。”出了房间,随手把门带上。
孟翠桥立刻跳起,赤着脚快步奔至窗边,透过窗纱,见到张恶虎的背影向白映阳、温玉福走去,边走还边笑道:“两个小鬼头,在门口叽叽喳喳……”
孟翠桥还想多看他一眼,只盼他转过头来,但张恶虎与白、温二人一同离开西厢院,再没回头,孟翠桥忍不住呜咽道:“老虎……你再让我看一眼……”
藕心正在屋外坐凳楣子上喂小猫,听见屋内似有动静,问道:“大少夫人,你怎地了?”
孟翠桥叹道:“没事……”拭去眼泪道:“我倦了……要休息许久,你们谁都别来打扰。”
藕心道:“是。”
打发她离去,孟翠桥见院中四下无人,提着包袱,快步奔进东首宁安居。
孟莲蓬正在房中午睡,他早间在白荷乡练刀,回来时已过晌午,那时孟翠桥和张恶虎锁着门,在房中亲热。
孟莲蓬进不去,吃过午饭后,微感困倦,就进白映阳房内睡觉,此刻白映阳已同张恶虎、温玉福去杜康山庄赴宴,雄红、水芝等各自皆有活干,此时房中无人伺候。
孟翠桥见他睡得香甜,坐到床边,凝视小脸良久,伸指按了他安眠穴,让他暂时不会苏醒,将他抱在怀中,轻声道:“莲儿,我……我是你爹爹,从前一直没敢对你说,如今……如今我就要走了,不知以后还能不能亲口向你坦白……”说着便掉下泪来。
他哭了一会儿,在儿子脸颊亲吻,叹道:“倘若……倘若我再无法回来见你,你一定要好好听大老虎的话……盼你将来能成为有出息的男子汉,可别像我这般……唉!”又过得许久,终于忍痛把儿子放下,解开他穴道,含泪离开宁安居,纵身翻越高墙,出了孟府。
其时午后,阳光不甚烈,街上不少行人往来,孟翠桥改作男子装束走在道上,虽有许多路人为之侧目,但并无一人认出他是县令夫人,他沿着大道一直朝梅龙县南面的朱雀门走,赶在黄昏城门关闭前,顺利出了县城。
他往南走出不远,回望道:“希望我还能平安回来,再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