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知你不是刻意栽赃?”
“皇上,这样的事情……又有谁会想用来栽赃呢?”秦氏在说出供词后,渐渐不再颤抖了。她回头看了看瑞王的尸体,颓然片刻,便慢慢捞起了自己的袖子。
众人只见她素白的手臂上有几处快要消尽的大片淤青,还有一道不甚明显的细长疤痕,而秦氏看向裴妍的背影,徐徐叹息一声,便接着道:“皇上容禀,王府中受王爷打骂之人可不止王妃一个,如今王爷死了,妾身脏他便是自讨棺材,而王妃对咱们府中内眷从来都是极慈爱的,妾身更没有脸面要脏王妃……妾身与府中所有内眷都与王妃一样曾遭受瑞王爷殴揍,只是我等内眷中,瑞王爷从来最喜欢打王妃罢了,平日里若有王妃受着,我等贱妾便会少挨些……”
“为何?”姜湛皱眉打断她。
秦氏虚无而茫然地看着地面,苍凉地笑了笑:“因为王爷说,他喜欢看王妃痛,喜欢看王妃哭。”
说到这儿,她果然见一室男人都是副匪夷所思的神容,如此便更觉荒谬般,笑得更冷一些:“因王妃素日对他冷淡,少有笑容,他不知何时起,便说王妃若不笑……那就哭罢,从此就极爱看王妃因他哭泣的样子,若不哭,就打得更狠。有时恰逢世子殿下来挡,哭闹大叫都挡他不住,这时他许是要连世子都一齐打的——就在年前,宫中因承平和亲之事招他入宫,若不是宫里来人及时拉走了他,或然王妃是要叫他打死了……可就算是打死,阖府上下也无人敢劝。皇上若不信,可叫人看看王妃身上……那时候王爷揍下的伤,可不是这短短几日功夫就能痊愈的。”
姜湛抬了抬手,旁边胡黎便上前道了声得罪,这就要捞起裴妍袖子。裴妍终于勉力收手,徒劳的地挣动了一下,却还是被拉起了丝锦云纹的袖面。
裴钧顿然向前两步,只见裴妍华服下露出的手臂上全是长短不一的瘀伤,上臂还有两处伤痕红可见血,显然都是新近才留下的,无一不在证实着秦氏的句句证言。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来路上,姜煊忽而出现在他面前,前来找儿子的裴妍手腕上露出一截异样的青红,却只说是不小心撞的,他就根本未曾留意多想,而眼下此景,却叫当时姜煊那一句细小而认真的“救救母妃”仿似又回荡他耳畔,叫他回忆起那时姜煊小手拉在他指上的温凉,心下便直如被人揪紧再拉长,又如被一把钝锈的钢刀没完没了地划磨抽动着,让鼻尖那铁锈似的污血气味愈发刺鼻了。
偏偏这时,被捂嘴拦在角落的姜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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