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宫里问责;二是因听清了李存志所告之人,乃公主之婿、皇亲宁武侯一家,从而就更惧怕此事在官中掀起巨浪,将他们这些虾蟹官吏全数牵连。
他们此时很想让李存志闭嘴、停手,无奈却被裴钧拦下,而拼命击鼓的李存志也似全然听不见周遭的动静般,此时只依旧猛力击打着大鼓、嚎啕着冤屈,很一副不休不止的模样。
值官看不下去了,慌忙跑到裴钧身边,抖着手将拳一抱,开口便是:“全、全凭裴大人做主,此事,该、该当如何啊?”
单这一句话,便把击鼓鸣冤这烫手的山芋塞在了裴钧手里,而裴钧皱眉看去,这值官又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一时叫他提起的气也泄了一半。
他迅速一思索,想起这宫门戍守是归前锋营步兵作管的,而前锋营步兵统领,正好是萧临。
为保李存志周全,他先点了个守兵道:“击鼓此人自称梧州州官,却类同冤民、击鼓上告,所告者还是当朝皇亲国戚,其行实在可疑。且不论所告之事是真是假,其奔马入皇城之举,已类同冲突御前仪仗之罪,如此,还是先请萧统领亲自前来,将此扰乱宫纪之人带去审问清楚,查实此人身份。若身份属实,此人实有冤屈,那他定得皇上仁心赦免,到时候案子立为御状,便可由宪台决意如何受理了。”
守兵闻言,颇觉有理,即刻先派出一人往一旁执事府去请萧临。另侧的御史值官却疑了一声:“可裴大人,按律……下方上告之案,应是我台先行受理查证,这若是将人先交去了步兵营里问罪,内阁问责起来,咱们可——”
裴钧打断他道:“此案非同小可。若不顾此人身份便收为御状,等递去御前却发现此人是冒名、诬告,使圣目有污、皇亲名损,那时就不光是内阁问责了,怕是皇上都要龙颜大怒,这你担得起吗?”
值官被他这话一哽,赶忙息了声。
就在这时,堂中哐哐击鼓的李存志似乎终于耗尽周身气力,忽而老身一个摇晃,双眼一翻,整个人便颓然倒在了地上。
四周官兵生怕与此案扯上干系,没有一人敢上前扶他。裴钧见状,连忙两步走去蹲下身来,急急探其鼻息,微而尚在,捏其颈项,脉搏轻弱,料想应是疲累所致,便先试着掐了他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