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开始一场最最切实的变革。
为了让一切更加万全,裴钧先共萧临的父亲下了南京关巡查兵防,以朝廷的名义,借着梅家的脸面,四处向商人、商会紧急筹措银两贴补军用,增添兵力拱卫京师。这一回为的不再是防范暴民入京,而是未雨绸缪,要抵御随时可能会借平叛之兵攻入京中造反的姜越。
然而一月过去,南地风平浪静;两月过去,晋王按兵不发。正在此时,京中却忽传天子重病。
宫里的火漆文书递到裴钧手里,急召他速速回京觐见。裴钧一时心急不待多想,人已骑上了回京的马,可两日中带着人手风餐露宿地奔回京城去,他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他以命护了十六年的人,竟是佯作重病、布下罗网,为的只是与蔡氏、张家一道拿下他。
他一入京中就被守军捉拿,即刻又被押到忠义侯府询问库银何在。彼时府中从各地商号运来的米面、银两恰恰尚未转出,忽而就变作他人赃并获的铁证,叫贪墨和以公贩私的罪名尽数扣在他头上。
举家抄没与仆从罹难接踵而至,昔日党朋纷纷落狱。梅家饶是早得风声举家出京,可在逃往晋中的路上,殿后的梅林玉也最终还是被捕。而他身上能证裴钧清白的账册,在押送途中又莫名尽失,任凭他拼着性命申诉再三,也没有一个讯官肯听他狡辩。接着,裴钧在牢里得知董叔病故,于轮番审讯中,听方明珏与闫玉亮低语,才知道萧老将军被禁军带走,萧氏一门身在边关的将领已被全数召还罢免。之后也不知在牢里关了多少日子,再几次刑讯后,他才在满眼血污间听闻牢外送饭的狱卒谈笑,说是闫玉亮终于没能撑过去……
从那时起,他开始回环往复地做一个梦。梦里他坐在马车上,摇晃中,只见坐在他对面的母亲仍在穿针绣衣,而父亲靠着车壁打盹。十一二岁的裴妍坐在他身旁,正满眼新奇地望向窗外,不一会儿便喜呼一句:“到了!”说着便拉了他的手,一把掀开车帘跳下车去。
一时京中风物扑面而来,车水马龙,雕楼画角,直入浪涛将他淹没。他梦见董叔带着他在满园木槿间疯跑,他梦见自己被同街的娃娃指着鼻子叫乡下人。他梦见自己满头大汗跑到董叔跟前,大声鼓气地跟他嚷嚷:“你们京城人怎么那么坏啊!他们都骂我!”
梦里老态未显的董叔一下子就笑弯了腰,把他抱起来哄道:“往后小少爷也是京城人了,是将门之后,高门之子,谁再敢说三道四的,咱就叫他尝尝拳头!”
耳边是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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