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闫玉亮道,“昨夜我也同明珏儿、梅少爷说了,这正是咱们该留的后手,梅少爷便已然开始筹划了。可子羽,眼下最急的,还是这宫中的排布,咱们万万不可让人知道这宫中是你在操持!”
裴钧点点头,引他二人在廊中坐下道:“师兄说的很是。我想,眼下可先借紫宸殿和飞华殿修葺一事,令人扮作工部工匠入宫,接连七八日,可换入数百人进宫。这些人可用于管控宫中各处要道,一是替咱们监视姜湛的一举一动,二是方便咱们传递消息。”
“那张家呢?”方明珏道,“万一张岭起疑怎么办?”
裴钧想了想答:“虽说姜湛服毒,受制于我,可总归是万分憎恶我逼迫他行事的。眼下蔡家暂没,他想对付我,便唯独只能倚靠张家,所以只能设法将宫中局势告知张岭。张岭是铁打的心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一旦起疑,咱们是不可能遮掩过去的。此事无解,所以咱们只能极力避免张岭知晓。”
闫玉亮听言恶叹一声,袖手忧心起来:“可那张岭是只老猫,咱们又怎好瞒骗过他?”
“这事儿么,既然咱们不好去做,”裴若有所思地举目望日,微微眯眼道,“那就要看看胡公公想如何自保了……”
在裴钧秘密入宫挟持天子的第五日,清晨早朝一过,张岭果然在数次求见未果后,再度递请觐见。
他不顾劝阻地进了内宫来,隔着崇宁殿的紫纱座屏跪在外间的地上,伏身叩首,委婉地询问困坐在纱屏之后的姜湛,是否当真因咳疾而无法上朝。
姜湛听言几乎脱口就要向张岭求救,可刚要出声,一旁的胡黎却恰好奉上杯茶来:“哟,皇上别急,别急,喝杯茶再慢慢地说,省的又咳起来难受。”
姜湛身形一顿,因言看向胡黎,见胡黎万分忧心地冲他皱起眉毛、拼命摇头,眼中的坚定和急怒便一时随胡黎这告诫的神情消散了些。
姜湛是信赖胡黎的。这份信赖自他屈居于枫林斋那冷宫之时就已产生,经年累积至今,已然化作了润入神志的习性。胡黎从他记事起便伴随他左右,已然在他视野的盲区中扎下了深根,哪怕他眼见外界风雨倾覆,也绝难想到那兴风作浪者是他身边最近的人,眼下,他更是认为这宫闱之中只有胡黎还在意他的死活。
这短短几日来,姜湛眼看着自己的宫殿被裴钧掌管,眼看着自己的亲卫被裴钧逐渐增多的人手替换,此时放眼周遭,除却胡黎,他几乎找不到一个他还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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