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答:“咱们家侯爷昨日晕着回来的,姜太医开了付汤药,今天一早就醒了,不过之后哭了一会儿又睡了。”
“……”明明是自己问出的话,听见回答却是觉得难以心安,皇帝不再多问,沉默得跟着管事到了岑修儒的房间门外。
管事轻轻叩了叩房门:“侯爷。”得不到回应之后,又是回头对皇帝一行人赔笑了几声,再次叩门,“侯爷,有客人。”
又是等了片刻,仍是没有回应,管事回头对客人道:“侯爷大概还是未醒,您看?”
跟在后头侍从打扮的小太监察言观色,便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管事原本还只是心里猜测,一听那侍从口音像是宦官,立刻便笃定了面前这人果真是皇帝,忙是退下了。
皇帝吩咐了随从们候在外头,便轻轻推开房门,迈入房中。
印象里岑修儒一向是畏寒的,记得小的时候晚春他还是穿着层层叠叠的,这卧房也是布置的极为严密不透风,一推开门便是一股暖风扑面而来,一进房门就是一道屏风,屏风后还有一道厚重的帘子。
绕开屏风,掀开帘子,便见到岑修儒蜷着身子睡在宽大的床榻之上,而床头那一盆不惹眼的碧草,却是让皇帝移不开视线。
岑修儒府中不缺银两,盆景书画,摆设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却也不会像这株草一样不起眼。这株不起眼的草却是摆在他床边雕花的矮柜上,每天睁开闭眼都是看得见。开始还只是有些熟悉,皇帝不需多想,便记起了这株草的由来。
那是他让岑修儒带回府,练习用的萱草。
从这株萱草,到那松烟墨块,到四年来的每一件往事如今一一回想起来,岑修儒对他的心意可以说从小就一直流露于举止和言表,他不知自己是为什么才一直视而不见。或许他这份情意的萌芽,并不比自己对刘吟的情意晚。
皇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颓然走到床侧,岑修儒脸朝里侧睡得很沉,眼角还留着泪痕,皇帝俯身看看被打的那边脸,虽是埋在枕间,却还是依稀可见裂开的唇角。
他很后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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