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便伸手将他眼角的泪细细擦了:“哀家都听说了……淮阳王之事皇上瞒着你,哀家也是知道,皇帝他心里有打算,他心里也不好受。”虽是温声细语,却言之凿凿,尽是在为皇帝开脱。
岑修儒一贯都明白,太后待自己好,是为了让自己待皇帝忠心。今日能得太后相救,他心中已是感激,便不愿多让她担心,抽了抽鼻子,微微眯上了眼道:“太后娘娘,臣明白了。”
他这话自然不是出自真心的,身上的伤疼得让他牙根发酸,却闭眼忍着痛,只道:“臣想回府养伤。”
太后显得有些犹豫,忽笑道:“不如,住到哀家寝宫吧。这些日子你都在皇帝寝宫里住着,都不怎么来哀家这儿修禅了。”
“……臣想回府。”岑修儒眼眶又是红了,他仿佛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想逃离这个地方,越快越好,一刻也不愿多待。
太后面露难色,终于是敛了笑,诚恳道:“好儒儿……不是哀家不放你回去。留你在宫中毕竟是皇儿的意思,哀家身为一国之母,不当让皇上难做。”
“……”
说着,太后又是替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看了看太医上药的情况,最后,拍拍他的额宽慰道:“你便在这长乐宫安心住着。小时候你便不是住在哀家宫中,哀家那房都还给你空着呐。”
岑修儒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益,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太医上过药后,伤处像麻痹了一般没有知觉。不多会儿,岑修儒便是再度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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