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以程师称呼他,但我的老师乃是胡师,我不过是仰慕他的学识而已……”
贾易顿时大怒,一掌拍案震落笔架,大喝道:“朱公掞!你当真要做程门的叛徒?”
他越说越气,抓起案上《伊川易传》挥舞着道:“……当年在扶沟书院,你我共执弟子礼时,可曾想过今日?”
朱光庭弯腰缓缓拾起狼毫,蘸墨修润,道:“明叔,且看这砚中墨——(以笔杆搅动)浊者自浊,清者自清。
吕汲公昨日在延和殿说得好:“朝堂不是白鹿洞。”
贾易冷笑道:“好个“浊清之辩“!
之前弹劾蔡确章惇之时,是谁在垂拱殿外拉着我说“道统即政统“?
如今范尧夫还没有掌得枢要,只是说着要推荐你,你便急着将洛学讲义当投名状?”
贾易从朱光庭书案上的文书之中抽出一份弹章,冷笑道:“……这份参劾范尧夫“姑息新党“的奏疏,现在是不是就不上了?”
朱光庭笔锋骤停,墨渍晕染宣纸,他忽而亦是有些暴怒起来。
只是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心下有所抒发。
只听得他说道:“……蜀党苏允在汴京建清明上河园,打算去河北修水堰,朔党已经全力配合蜀党在河北修建防御工事!
而你我还在咬文嚼字参“王介甫余孽“!高娘娘上月召对,问涪州商税何以三年不增——程师是怎么答的?”
贾易咬牙切齿看着朱光庭。
朱光庭冷笑道:“但存天理!程师答的是但存天理!涪州商税三年不增,这跟天理有什么关系?明叔,你告诉我,这有什么关系!”
贾易怒道:“只要存了天理,一切事情便尽皆有了解决方法,这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朱光庭呵呵一笑道:“那你知道刘莘老是怎么说的么?”贾易哼了一声道:“他能有什么高见?”
朱光庭叹了一声,道:“刘莘老答的是“疏通漕运”,是啊,涪州本是靠运河运输物资,漕运堵塞,涪州商税三年不增便是答案,跟天理又有什么干系?
明叔,我是看得明白了,现在我们就得干实事,干实事才有益于朝廷,有益于百姓,空谈道理是没有用的!
如今吕相也好,吕侍郎也罢,范尚书也罢,尽皆是干实务之人,朔党也好,蜀党也罢,全都在干实事,因此他们大受重用!
而程师还在谈什么师道尊严,什么师道尊严,那是官家,那是九五之尊,程师不过一侍讲,就敢在九五之尊面前讲师道尊严,你不觉得迂腐么!”
贾易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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