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只管灶前烧火。
这时候,碾场里突然起风了。
风扯着衣服“哗哗”响,摇得槐树“呜呜”地叫。风仿佛就在树梢上走一样,刮得地上的土都飞了起来。
碾场里的社员们却没有一个人离开,都围在锅灶前等着吃肉。
生生嗷了一个小时,熬得大家伙的口水都流干了,曹大厨这才放下烟袋锅子站起身,小心打开锅盖。
在开盖的一瞬间,浓郁厚重的香味骤然之间伴随着热腾腾的蒸汽,在碾场里弥漫开来。
这香味就像是一张大手顺着社员们的喉咙伸进去,将他们的肠胃攥成一团,狠狠的揉了揉。
好香啊,好饿啊!
李爱国却觉得这香味中稍稍带了一些腥味。
狼肉是事先切成小块的,每个社员分一小块,
李爱国和阎解成,张铁牛也是如此。
阎解成直勾勾地瞪着瓷碗,用筷子夹起一大块酱红色,巍巍颤动的狼肉,也顾不上烫不烫的,一下子塞进嘴里。
“嘶老辣啊,不过辣得真过瘾。”
他似乎还没尝出滋味,一大口肉就已经瞬间消失在喉咙底。
一大锅野狼肉,数百位社员每人分一块,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分得一干二净。
锅里的汤汁也被黄家的老婆子分喝了。
李爱国原本对狼肉满怀期待的,尝过之后,却再也不感兴趣了。
狼肉的味道跟炒糊的猪肉一样。
而且吃狼肉是个力气活,无论怎么用力也咬不断。
即使炖了一个小时,即便如此也是嚼不烂。
只是能吃到这么难吃的肉食,在这年月也是美事儿。
李爱国一口一口,将狼肉吞咽进肚子里。
“来,李司机,整一个,我们村自家酿的地瓜烧。”老魏村长吃完狼肉,从兜里摸出一个铁壳水壶。
李爱国接过来,烈度辣酒进到嘴巴里,驱散了腥味。
一股热气顺着喉咙和肠胃,荡漾在四肢百骸,仿佛顿生力道。
“狼肉就是得配烈酒1
老魏村长痛饮一口,摸去胡子茬子上的残酒,笑着说道:“李司机,我跟您打个商量。”
李爱国一边招呼阎解成和张铁牛给社员们分发暖水瓶和搪瓷缸子,一边点头道:“老村长,您说。”
原来老魏村长过阵子就要嫁闺女了。
这年月男方送来的彩礼,女方家都得全部还回去。
任何借着收彩礼,卖闺女的行为,都会被村民们鄙视。
男方家送来了三块钱跟一块花布,老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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