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瓦多又问:“你哪个指头扣扳机?”
我伸出右手食指,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让我把两只手捧在一起,做成一个杯子的形状,我还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拿过一张纸在我的手心里塞作一团,再划一根火柴点燃了。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一面将那团火球不停地在两只手上颠来倒去,一面跟着他用意大利语念:“如果我出卖了‘科沙·诺斯卓’的秘密,我就将像这团纸一样被大火烧成灰烬……‘科沙·诺斯卓’至高无上,它高于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宗教信仰、我们的国家。”
萨尔瓦多说:“目前正值**时期,我就长话短说。有两点你必须牢牢记住,刻骨铭心地记住。一、背叛‘科沙·诺斯卓’,杀无赦。二、与其他成员的妻子有染,杀无赦。看看他们,”他用手指划过一屋的人,“你要学会敬重他们,学会像他们一样生活。”后来我听说,这第二点是因为从前有几个老板和纵队长,看上了某下属的老婆,就变着法儿地把老公给杀了。他们说这种事情并不是经常发生,但是有一次就足够了,是吧?
萨尔瓦多对众人道:“全体起立。从零到五,出拳。”
“哗——”所有的人齐刷刷地甩出右手。有人一个指头,有人三个指头,也有人是巴掌——五,或者拳头——零。萨尔瓦多从他左边的第一个人开始数数,数到——我不记得是多少了,比如说,48,那是约瑟夫·勃纳诺的指头。他就是现如今纽约勃纳诺家族的老板,绰号“香蕉约瑟夫”。
萨尔瓦多笑了。他向我招招手,说:“嘿,约瑟夫,过来拜见你的教父。”
约瑟夫·勃纳诺也笑了。他走过来对我说:“把那个指头给我。”我知道他说的是扣扳机的指头。他用一枚针在我的右手食指尖上扎了一下,挤出血来。
萨尔瓦多高声道:“这鲜血将我们结为了一个家庭。”他又对我解释了一些帮中的礼节和规矩。比如我和一位“科沙·诺斯卓”的成员在一起,遇到了另一位成员,但是他俩互不认识,我在介绍的时候就说:“哈罗,约翰,这是杰姆,他是我们的朋友。”但如果有一个人不是成员,只是一般的朋友,我就说:“哈罗,约翰,这是杰姆,他是我的朋友。”
仪式完毕,众人一改庄严持重的神情,露出了微笑。我估摸着前后共花了十分钟吧。
我换到另一个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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