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润的声音有些疲惫和自嘲:“你跑什么?”
外面的风砰一声把门吹上。
唐观棋去开门,却发现锁坏了。
袁轲直起身,大手碰到风衣口袋,声音比起平时弱一些哑一些,似乎没有了攻击力,也要温柔一些:
“钥匙在我这里,这道门前几天就坏了,会自动反锁。”
唐观棋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防备地略微伸出手,向他要钥匙。
袁轲苦笑一下,他卸了力坐下来,脊背靠着文件架,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轻轻垂下头,长腿伸出来,横在架子和架子之间宽绰的走道中:
“坐会儿吧,我等阵就放你出去。”
袁轲的眼底有红血丝,嘴唇苍白,瘦削立体的侧脸都略带隐青。
偏偏他人很大只,哪怕羸弱,也只觉得这只鹰待会儿还是有可能在人类给他喂食的时候,忽然叨走人眼。
唐观棋没有上前,只是站在不远处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几乎都是气音,似带轻笑,知道她不愿接近:“怕我?”
唐观棋不表达任何话,不管是手语还是言语。
哪怕任何一者他都会看得懂。
他现在已经能看懂基础的手语了。
袁轲的声音很慢,似画地为牢地自嘲取乐,清楚她防着自己:
“你别怕,我两天没睡了,现在很虚,做不了什么。”
唐观棋看他的样子的确如此,像是正在生病一样。
袁真刚刚去世,袁轲应该很累。
她给瑞贝卡发了消息,让她忙完来文件室找她一趟,才在不远处坐下。
文件室的窗子是开不了的,以防文件飞出去,光线从高窗射进来,留下一束带着噪点的阳光,微小尘埃在空中飘动着,而其他地方暗暗的。
袁轲只半身照到阳光,年轻挺拔的五官,却显得似乎这阳光颓丧欲逝,像个朋友一样平和地撑着问她,不计较曾经的所有:
“你今日回来做什么?你不是今天上班。”
原来他都清楚,公司其实有心把她和他错开时间上班。
唐观棋还以为他不知道:“我来请假。”
“请多久?”他侧着头看她,眼底的光点比尘埃游光要亮。
唐观棋只沉默片刻:“半个月。”
他眼神明明是带些轻微疲劳以至于柔软的,薄薄的眼皮半抬半垂,在光线稍暗的文件室却显得炙热漆黑,声音很慢,似从舌尖舌面上一寸一寸摩挲过了才飘出来:
“半个月,去结婚吗?”
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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