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面奏,方得尽其情理。望于临朝后,间御文华殿,令臣等入见,有当奏者,就便陈奏。其有紧急密切事情,又容臣等不时请见,或于讲读后奏之。如此,则事得精详,情无壅蔽,不惟睿聪日启,亦且不下移。”
“四曰:事不议处,必有差错。国朝设内阁官看详拟票,盖所以议处也。望皇上于一应章奏,惧发内阁看详,拟票上进。若不当上意,仍发内阁再详拟上。若或有未経发拟,径自内批者,容臣等执奏明白,方可施行,庶事得停当,亦可免假错之弊。”
即便如今离着内相之位仅差一步,腾祥念完这两条陈奏之事,依旧是只觉得两股战战,双腿发软,嗓子里愈发干燥炽热起来,以致浑身难受。
当真是欺天了!
高拱这个当朝首辅,如今分明就是在欺天。
即便是原本沉溺享乐的朱载坖,亦是起身侧目看向腾祥。
皇帝目光流转。
最后语气平淡道:“念完。”
腾祥再次弯腰,却不敢再起。
只是捧着奏疏低声念诵。
“五……五曰:官民本辞,当行当止,未有留中不发之理。且本既留中,莫可稽考,不知果経御览与否?又或事系紧急密切者,及至再陈,岂不有误?望今后一切本辞,尽行发下,有未下者,容具原本以请。其通政司所封进,有未下者,科官奏讨明白,如此庶事无关隔,亦可远内臣之嫌,释外廷之惑。”
“臣……高拱,伏惟启圣允从。”
念完最后一句话。
腾祥当机立断双手高举奏疏,径直跪在地上。
“呀!”
一声惊呼。
只见朱载坖已经是将原本坐揽于怀的女子推开,而后目光阴沉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腾祥。
他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沙哑沉闷的低吼着。
“留中!”
“留中不发!”
嘭。
朱载坖提起御桌上的酒壶,仰头狂饮。
殷红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流过下巴,沿着脖颈流下。
鲜红的酒水无比清晰。
又显得无比狰狞。
……
“天塌了!”
“这回当真是天都要塌了!”
“现在如何是好……”
六科给事中曹子登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脸色紧绷,从午门前的六科直房一路出宫,赶到位于城北安定门东南侧崇教坊里的国子监。
自从原刑部尚书严世蕃自请辞去刑部差事,如今便一直掌着国子监的学事。
说来这位小阁老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