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赏这几个不好好做事的贱婢十个耳光,叫她们再不敢瞎嚼蛆!
三娘子恕罪啊!
婢子们齐齐掷下笤帚,跪地求饶。
裴彤愈发不耐,狠狠瞪了眼左右侍婢: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侍婢们面面相觑,刚准备撸起袖子上前,对堂月洞门里急忙忙赶来一位嬷嬷:哎哟祖宗,您可让我好找!二夫人这边唤您去呢。
再看那跪了一地的婢子,那嬷嬷问清缘由,也知是自家娘子要找人撒气,正好叫这几个婢子赶上了,忙走到裴彤身边劝道:这几个是外院的洒扫奴婢,并非咱院里的,可不好打她们的脸。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三娘子还是消消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裴彤不忿:我如今连家中几个婢子都不能处置了么?
嬷嬷语塞,心道此处是长房旧邸,并非闻喜老宅,实在也算不了你家中啊。
却不敢火上添油,只半劝半拉的,将裴彤带去了二房暂居的松涛苑。
那几个洒扫婢子见人远去,皆劫后余生般松口气。一婢子小声嘟哝:只盼她快些嫁出去好了!
若不是洪涝来势汹汹,误了吉日,这不好惹的三娘子早就出门子了,哪还能在这磋磨她们?
松涛苑,正房次间。
裴彤黑着张俏脸坐在榻边:那姓孙的竟敢阳奉阴违,私自放了那贱人!
你小点声,小点声!
崔氏忐忑地将门窗关上,脸庞也满是焦急:听说守真与她已在回来的路上了,现下该如何是好?
裴彤柳眉紧蹙,心头也乱跳得厉害。
昨日乍一听到长安那边传来的消息,她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忙派人出去打听了,才知这事早已在长安传得沸沸扬扬,只如今才传到洛阳。
那姓孙的和秋熳,月前已在夫人的安排下,回闻喜乡下成婚了裴彤死死攥着帕子,要她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孙明和秋熳都给杀了,到时候只说是孙明见色起意,谋害了主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