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瑕未曾想母亲今日竟如此直言不讳。
但这话,王氏的确说过。
只他当时一心想着赶往长安履约,接回沈玉娇后,又想着玉娘这般温柔和善,日久天长,应当会叫母亲动容
行了,香都快燃尽了。
王氏将另外三根香递给沈玉娇,淡淡道:先与祖宗把香敬了,再与我议其他。
裴瑕与沈玉娇闻言,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复杂。
却也没再多说,握着香,走到蒲团前跪下。
祖宗德泽深厚,家族昌盛有期。不肖子孙裴瑕,今携妻沈氏,叩拜列祖列宗,敬谢诸位先祖在天之灵庇佑,使我与我妻虽分离多日,但殊途同归,一家三口得以平安归来。
沈玉娇跟在裴瑕身后,也垂首叩拜,沈氏拜谢诸位先祖,佑我腹中子嗣一路康健。
裴氏祖宗是否会护她,她说不准,但腹中这孩子一路颠沛能平安至今,也算得上裴家祖宗显灵。
上完三炷香,裴瑕扶着沈玉娇起身。
再看王氏,她负手立在神龛旁,香炉升起的袅袅青烟,模糊着她的面孔,愈发沉凝难辨。
对视两息,裴瑕正色,薄唇微启:香已敬完,母亲心中疑问,我与玉娘也已解答。现下,是否该由您为我和玉娘解惑?
王氏早已猜到这一刻,波澜不惊扫过面前这对小夫妻,而后略略拔高声线:把人带进来。
很快,高嬷嬷就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待看清那两人模样,沈玉娇眸中迸出诧色
那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是之前放她一马的侍卫孙明。而他身旁,那紧紧揪着他衣摆的女子,则是二房裴彤身边的贴身婢子,好像是叫秋熳?
孙明与秋熳二人见到祠堂里的主子们,也都难掩惊讶。
惊讶过后,忙惶恐跪下:属下/奴婢拜见夫人,拜见郎君、少夫人。
裴瑕视线于屋内几人面前掠过,待看到沈玉娇惊愕神情,他握住她的指尖。
沈玉娇偏过脸,长睫轻颤:他便是那日派来杀我的侍卫。
她声音很轻,但习武之人耳力好,跪在地上的孙明听到这话,忙不迭磕头:少夫人明鉴,属下并无害人之心,实是恶人相逼,不得已不得已才当日放过少夫人,便是想着少夫人您是好人,好人有好报,不该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没了,冤有头债有主,少夫人发发慈悲,饶属下一条贱命吧!
他磕得用力,砰砰砰直响,不一会儿就见了血。
沈玉娇吓了一跳,忙道:你别磕了,我并无怪你之意。你那日能放过我,我感激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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