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的后宅情况不说了如指掌,也算得心中有数,一看这几张帖子,也知自家娘子如今在长安城的人脉情况
我拿进去吧。乔嬷嬷捏着那些帖子,决定趁着这机会,也与娘子好好分析下日后该如何交际应酬。
且她私心觉得,凭着府上郎君的声名,还有自家娘子贤妃干女儿的名号,之后各式各样的帖子怕是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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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来长安城的第一日,裴瑕与沈玉娇夫妻俩都忙到了深夜。
裴瑕在外应酬回来,还以为妻子早已歇下,没想到回到后院,却见寝屋灯火明亮。
他抬手止下婢子请安的动静,脚下步子也不觉放轻。
锦绣花帘掀开,寝屋里炉子烧得暖,榻边两盏绿波明月绣花灯亮起,透过轻纱的朦胧柔光,笼着那支颐沉思、乌发轻挽的小妇人。
灯下看美人,她柔婉眉眼于暖光下也添了几分娇媚。
裴瑕静静站在帘后。
不想惊扰,却又想被她注视。
明明今夜只浅饮了两杯新丰酒,一路冷风吹回来,酒意早该散了。可一步入这间暖香轻晃的寝屋,看到他娴静温婉的妻,酒意好似又在胸膛翻涌,掀起一阵阵窜动的燥热。
昨夜的绮思,也重现脑海。
酒,果然是误人
咦,郎君?
一声轻软嗓音缓缓传来,榻边的沈玉娇抬起眼,乌眸在烛光下愈发澄澈莹润:你什么时候来的,如何站在不出声?
外面也没个人禀报。难道夏萤和冬絮俩丫头跑哪里躲懒去了?
刚到。
裴瑕轻咳一声,缓步入内:这个时辰,我以为你已经歇下了。
沈玉娇道:我见你还没回来,且还有些账没看完,想着看完再睡。
账不着急,你别太辛苦。裴瑕走到榻边坐下,视线淡淡扫过账册上她端正清隽的簪花小楷。
还好。午后睡过了,现下也不是很困。沈玉娇轻耸了耸鼻子,再看裴瑕那透着几分薄红的脸:郎君饮酒了?
饮了两杯。
裴瑕抬袖,闻了下:酒气很重么?
重倒是不重,只我怀孕后,嗅觉比从前更灵敏些。沈玉娇说着,又忍不住往他脸上多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