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翼般纤浓的眼睫垂了垂,她低低道:守真阿兄他不一样。他有家世、有地位、有亲人、有宗族,且以他的身份,便是续娶,也能寻到一位贤淑温柔的高门妻。虽说我与他自幼订下婚约,但在婚嫁之前,我们从未见过面,也谈不上多少情意。至于婚后
她对他动了心,他却只是君子重t诺,对她尽责。
她不怪他,是她没那个本事进他的心。
舅母,于裴守真而言,他要娶的是沈氏女。那个女子,是沈玉娇也好,是沈玉柔、沈玉珠、沈甲乙丙丁皆可。
而谢无陵想娶之人,不是沈氏,只是沈玉娇。
也只有与谢无陵在一起时,她方知晓,沈玉娇可以只做沈玉娇。
他不问她的家世,不问她的来历,甚至连她不够贞洁,带着两个孩子,他也不在乎。
他只要她。
舅母,我
你别唤我舅母。
程氏一张脸绷得铁青,眉头紧蹙,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我李家哪有你这样糊涂的外甥女!放着裴氏宗妇的体面不要,放着前途无量的夫君与年幼乖巧的孩儿不要,竟被一个出身卑贱的混混迷了心智,要与郎婿和离?玉娘啊玉娘,你还说你没疯,我看你分明就是疯的不轻,病的不轻!
你别嫌我话重不中听,虽我只是舅母,非你生母,但若是你母亲在这,听到你说这些荒谬之言,她定也要斥你离经叛道、不知所谓!
舅母,你说的我都知道,我.......
你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你就不会说出这些不堪入耳的话!
爱之深责之切,程氏没女儿,一直将沈玉娇当做女儿般疼爱。如今听到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作死,真是气得心口都疼。
这些年你所学的四书五经、礼仪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而今竟为一己私欲,为那所谓的男女之爱,要违逆纲常,抛夫弃子,行那等悖乱荒唐之事!你也是读过《礼记》的,书中道理说的明明白白,人之好恶无节,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于是有悖逆诈伪之心,有淫泆作乱之事!。
玉娘,倘若人人都像你这般,为一己私欲,而不顾规矩礼法,那这世道会变成何样?届时君不君,臣不臣,夫不夫,子不子,须知礼乐崩坏,乃是乱象根本!
行,那些大义道理你听不进,我们先不说,就说近的,你可曾想过,若你和守真和离,待你父母兄嫂归来,知晓他们深受裴氏恩惠才得以回京,可养出来的女儿却是个忘恩负义,枉顾廉耻的白眼狼,你叫他们该以何颜面在守真跟前自处?还有棣哥儿,你叫他长大后,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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