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裴守真,平日瞧着风光霁月、刚正不阿,扒开那层温润如玉的皮,心却这样黑,手段这样狠。
但她也清楚,单凭裴守真一人,绝无这样大的能耐,将如此庞大的拐卖良家案甩到她的头上。
他一定有同伙
贤妃母子?是了,裴守真与贤妃母子是一伙的,定然是他们联手将这口黑锅栽到她身上。
贤妃,呵,贤妃!!
她便是要死,也定要拖他们母子一起下黄泉!
啪嗒一声闷响,掌心又掐断一根染了红蔻丹的指甲。
从肉里开始断,立刻渗出血来。
锦华柳眉蹙起,眼皮也莫名狂跳两下。
忽的,漆黑夜里一阵错落的脚步声传来。
锦华循声看去,牢房门口传来一阵哗啦啦的锁链声,大门推开,进来两人。
俩人皆罩着黑色长袍,只露出一双眼。
锦华心头一沉,气势却半点不输:来者何人?
为首那身量较为纤长的人侧了侧身子,朝牢头略一颔首:你们退下。
牢头毕恭毕敬:是。
牢门再次关上,锦华也从那刻意压低的嗓音中,知晓了来人的身份。
待到贤妃与她的心腹嬷嬷摘下黑色兜帽,露出真容时,锦华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贤妃静静站着,一双美眸无波无澜地睥睨着榻边那道纤细的身影。
相识快三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到那高傲不可一世的锦华殿下,竟有这般狼狈不堪的一日。
锦华自也感受到贤妃投来的目光,面色一阵青白,又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儿般激动,咬牙道:怎么,如今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见我这般,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可我告诉你,杨宜兰,我若倒霉,你也讨不了好!
贤妃见她眼中的癫狂之色,眉头蹙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如今落到这一步,皆是你作恶多端,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装,你继续装!锦华啐她一口:人人都赞你品行高洁,宽厚贤德,可你是个什么德行,我心里可跟明镜似的。呵,现下想来,也难怪那裴守真会投了你们母子俩,还真是蛇鼠一窝,整个一伙道貌岸然、装模作样的卑鄙小人!
她骂得难听,贤妃身侧的嬷嬷听不下去,忍不住呵斥:我们娘娘清名,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
锦华冷冷乜她一眼:本宫说话,何时轮到你这老奴插嘴了?贤妃,这就是你管教的奴婢,如此尊卑不分,以下犯上?
若放在从前,贤妃定要教训嬷嬷两句。
然今时不同往日,她只朝嬷嬷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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