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来会馔堂吃早饭。
看着满桌子精心准备的早餐没人来吃,膳长们急得直喊娘。“哎呀娘来,学丞大人,娃娃们不来吃,这可咋整啊?”
“那也不能浪费了。浪费是最大的犯罪。”朱桢笑道:“他们不来吃,就给他们送去号舍吧。”
“啊?”膳长们吃了一惊,有人小声提醒道:“学校有规定,吃食不能送进号舍。”
“咋那么死心眼呢?那就送到门口啊。”朱桢翻翻白眼道:“快去!”
“哎哎。”膳长们赶忙招呼手下膳夫,将早餐装进大筐里,抬着送去号舍。
谁知刚出会馔堂,就遇上了宋祭酒。
膳长们暗叫倒霉,忙辩解道:“俺们说不送,是学丞非让俺们送的,说浪费是最大的犯罪……”
宋祭酒却置若罔闻,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来到会馔堂门口,深吸口气,一撩衣袍,缓缓跪下,俯身叩首。
膳夫们的嘴巴,张得比鹅蛋还大。
这是弄啥咧?
第六三九章我错了
“哎呀呀,宋祭酒这是干啥呢?”朱桢闻询出来,一脸大惊小怪道:“快起来快起来,多硌得慌呢。”
却腰也不弯、手也不伸,就那么笑呵呵看着宋讷的腚。
宋讷俯身于地,羞耻感爆棚,却一丝不动。
因为他真的没办法了……
……
早些时候,他亲自来到生员号舍,准备亲自跟他们谈谈。
然而当他敲开门,怒斥这些不知死活的蠢货一番后,却被他们冷漠以待。
一张张年轻的脸上隐含怒气,不管他如何怒骂,让他们赶紧滚去上课,他们都无动于衷。
是那种拒绝沟通、彻底把他当空气的冷漠……
更过分的是,待他气愤离去时,身后甚至传来隐隐骂声:
“呸,老贼!”
“狗汉奸!”
“杀人犯!”
那骂声虽然不大,稀稀拉拉,对他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宋讷没有回头看谁在骂自己,他只是默默的前行,一直坚挺的后背却渐渐佝偻下去。
站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虽然已是初夏,宋讷却感到了寒冬降临的冷酷。
那一刻,宋祭酒感到自己心都碎了。
自尊、信心、事业,全都碎了一地……
一文不值了。
那一刻真是万念俱灰,甚至想解下腰带,在国子学的大槐树上吊死拉倒。
……
但很快,他意识到现在还不是寻短见的时候,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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