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只派人在北平联络,还联系不到京里层面。”张季才迟疑一下,还是老实回答道:“不过下官跟省里驻京的两位经历都有些交情,所以路过河间府时,也会跟下官有些交代。”
“就在昨晚,按察司的侯经历疯了一样从京城赶回来,把马都给累死了。”张季才点头道:“就到知府衙门跟下官要马,说有万分火急的事情,要去禀报自家赵臬台以及李藩台。”
“下官就告诉他们不用着急了,因为他俩已经改吃牢饭了。”张季才接着道:“侯经历这才把京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说这次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我们北平,肯定得人人受审,人人过关。”
说着他可怜兮兮的看着两位王爷道:“所以求两位王爷庇护,让下官躲过这一劫吧,下官一定竭诚以报。”
朱桢和朱棣对视一眼,后者冷声问道:“你也参与贪污军粮了?”
“那是断然没有的!”张季才忙指天发誓道:“下官要是贪污过一粒军粮,就让我全家死绝!”
“那你怕个球?”朱棣不解问道。
第一二三六章朱老六又回来了
“这……”张季才却吭吭哧哧,不肯明言。
“四哥没听清楚,他说的是没贪污军粮,”朱桢便冷笑道:“却没说没贪污官粮。”
“对啊,军粮都是直接从刘家港发运到大沽口的,想沾他也沾不着啊。”朱棣恍然道:“但知府衙门有官仓预备仓,一样可以大贪特贪!”
“王爷,下官可没那个胆子呀!”张季才忙呼天抢地道:“那都是前任留下的陋规,下官非但一样都没加过,还力所能及的减过几项。”
“什么陋规?”朱棣沉声问道:“赶紧从实招来,再跟我俩隐瞒一个字,马上送你去见两个顶头上司!”
“是是,其实就是巧立名目,层层剥皮。比如征收赋税时,除了正税之外,还要再加征水脚钱、口食钱、库子钱、神佛钱等杂项,说是运输费用,但大部分都归了衙门。”到了这会儿了,张知府也没法隐瞒了,只好如实道:“这些费用加起来,就差不多跟正税相当了。”
“还有吗?”朱棣问道。
“进了仓之后,每年还要有虫吃鼠咬,霉烂变质的损耗若干。”张知府又答道。
“若干是多少?”朱棣沉声问道。
“通常是……两到三成。”张季才吃力的答道:“正常损耗其实不到一成,实际多出来的,就卖给粮商了。所以其实各地粮商卖的粮食,大半都是老百姓交的税粮……”
“真他妈操蛋。”朱桢忍不住骂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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