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安于柬再一次完成蜕变。
他的作品被选中,一同送往展览现场。
许久未曾露面,再次出现在展厅时,安于柬还不太适应,只能被人群裹挟着往前。五个月的时间,足以让黑发过肩,没有时间光顾发廊,出门前,只来得及将头发随手挽起,再戴上鸭舌帽。让人匆匆一眼瞥见,也许会下意识地给他贴上“兴许是个搞艺术的”标签。
穿梭于画廊间,仿佛拥有隐身的能力,安于柬将目光放在了观画人各异的神情、丰富的肢体语言上。
作品已死,大抵便是如此。
并非眼前的作品选择了它的观众,而是驻足的人选择了她和他所属意的画。
创作者已经完成了全部工作,接下来便是交由观众和时间。
不论贵贱、不论贫富、通往艺术殿堂的大门永远向世人开敞。无需仰仗所谓的专业背景,也无需系统学习过作品所呈现的色彩运用、构图技巧,仅凭一双感性的眼睛和各自丰满的人生旅程,便能产生独特不一的解读,甚至“胜过”许多以鉴赏谋生的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