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桑看向他浓黑的眉眼,那双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温别桑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其实记得不太清,他只知道自己一直不断地在弄机关雀,他想到一个新点子,目前来看成功率应该不低。
此刻,机关雀和它所有的零件在他大脑里清晰到连每一个毛刺都能清清楚楚,可是关于他自己是什么样,什么时候睡觉,做了什么,还有机关室里面的一应工具以及背景里的承昀太子,就像隔着一层磨砂之后的冰面,模糊至极。
虽然模糊,却依旧在缓缓流动,他知道那些模糊的记忆中,承昀一直都在看着他,帮他点灯,给他递水,甚至朝他嘴里塞很多好吃的。
因为对方的存在,他才可以真正的心无旁骛,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而不是在任何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的地方,身上带着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留下的擦伤,饥肠辘辘。
不是睡着了,而是饿晕了。
不会因为生理原因而不得不中断思考,也没有像以往一样,狼狈地捂着肚子,浑浑噩噩,懵懵懂懂地到处觅食。
温别桑忽然放下筷子,朝承昀走了过去。
“嗯?”承昀还没反应过来,腿上便忽然一重,是温别桑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