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铅笔印子,估计是把草稿纸废物利用了。秦淮用两根手指将最顶上的一只纸鹤捏了起来——这纸鹤长得歪七扭八,纸张边缘撕得像是用嘴啃出来的,两只翅膀尖端还打着卷儿,丑得没眼看。
秦淮皱巴着脸,左看来右看去,实在找不到一处可以夸奖的地方,最后掏出手机对着它拍了一张照片,就将纸鹤放回去了。
他大概猜得到这是谁的杰作,不过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把千纸鹤种在花盆里……难道还会长一盆的纸鹤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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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的被子团成一团,里头包着一个装死的秦淮。
“别赖了,起来吃药,”枭遥坐在床边,开始今天的第四次劝说,“吃了药才能好——”
床上的团子蛄蛹两下,大概是在表示拒绝,半晌,里头才慢悠悠飘出来一句:“苦……”
枭遥听笑了:“苦也得喝。”
团子里又挤出一句:“不想……”
闻言,枭遥叹了一声气,而后故作为难地道:“那怎么办?你现在又不愿意好好治,医生上次也说了,不手术就先吃药,不好好吃药就得去打针,再不肯打针你这腺体就会天天疼,以后就再也碰不了别人的信息素了……”
听见最后这句“再也碰不了别人的信息素”,秦淮总算是舍得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了。他扁扁嘴,语气听起来很是不以为意:“那又怎么了?”
枭遥趁机凑上去,压低声音可怜巴巴地说:“你要是碰不了信息素,我怎么办?我的alpha闻不了我的气味,你说我伤不伤心……”
秦淮一下被噎住了。
他瞪着枭遥近在咫尺的脸,试图从这个人的表情里找到他夸大其词的证据,可他怎么看都找不出破绽,反而被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得脸热起来。
枭遥把装了药汤的小碗从床头柜上拿起,捧在手心递到秦淮嘴边,小声道:“喝嘛。”
秦淮闭了闭眼,一把夺过药碗,仰头灌了个干净。
药汤还是热的,浓重的苦味儿顺着口腔和鼻腔直冲进天灵盖,秦淮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头骨都被掀开了,七窍呼呼透着风。他忍着干呕的劲儿把空碗塞进枭遥手里,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草,这是屎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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