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天,你们屠了陇西三个村落。”
他解下佩剑重重拍在案几上,剑鞘上未擦净的血迹在烛光下泛黑,“这里面有二十七颗匈奴百夫长的人头,要不要也拿去和亲?”
“去病!”卫青的低喝让空气凝固。郭解看见大司马大将军的右手正按在霍去病后腰,那是军中制止躁动战马时才用的手法。
浑邪骨都侯却笑了,露出镶金的犬齿:“汉家皇帝圣明,该知道漠南的草场养不肥战马。若是开通关市,我们用三百匹种马换.”
“换什么?”汉武帝突然开口,十二旒玉藻在额前轻晃,“换我大汉工匠?还是冶铁之术?”
使者的笑容僵在脸上。
郭解此时才看清,那些装满珍宝的木箱底部,竟铺着层诡异的黑砂。
那是河西特有的精铁矿砂。
“陛下,”一直沉默的御史大夫张汤突然出列,“臣以为可效文帝旧例,许以.”
“陛下!”霍去病挣开卫青的压制,“上月臣追击匈奴至居延泽,见到他们用我汉人俘虏练习箭靶!”
他的声音在大殿激起回响,几个文官慌忙用袖子遮住耳朵。
汉武帝抬手止住众人,目光却落在郭解身上:“轵侯怎么看?”
郭解感觉后背渗出冷汗。
他注意到张汤袖中露出半截竹简。
那是半月前弹劾他“私蓄门客”的奏章副本。
“臣听闻匈奴使者来时路过细柳营。”郭解缓缓起身,腰间玉组佩发出轻响,“可曾见到周亚夫将军当年所植的松柏?”
他走到浑邪骨都侯面前,突然扯开对方皮裘,露出内侧缝着的狼图腾,“就像这针脚,当年细柳营的军旗,也是用匈奴战俘的血染红的。”
满殿哗然中,汉武帝的笑声格外清亮:“好个轵侯!传旨,在甘泉宫设蹴鞠场,三日后请使者观赛。”
他走下丹墀时,玄色龙纹深衣扫过霍去病握剑的手,“冠军侯,你的剑该沾点活人的血了。”
漏夜出宫时,霍去病在司马门前拦住郭解:“姨丈今日为何提起细柳营?”
老将军解下鹖冠,任由夜风吹散鬓角白发:“周亚夫饿死狱中那年,你还没出生。”
他指着宫墙上巡逻的羽林卫,“但未央宫的砖缝里,至今还渗着他的血。”
少年将军顺着望去,月光正照在城墙某处暗红斑痕上。
当更鼓声传来时,他忽然想起浑邪骨都侯皮裘里露出的狼图腾。
那狼眼的绣线,分明是长安最时兴的雀头针法。
漠北的朔风卷着砂砾,打在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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