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再让呢?”
刘羡打着火把向前看路,随口回答道:“小让而已,正如蒲洪所言,郝度元既在,我们必有一战,或早或晚而已。经过今天这件事,无非是把这件事提前了,却也避免了和略阳胡人的冲突,总归是一件好事。”
“可倘若这只是一个幌子,我们击败郝度元后,这些胡人不认账,又该如何?甚至他们和郝度元串通一气,设计伏击我们,又该如何?”
“哈哈,这都是小事。”刘羡回首对李矩笑道,“世回啊,你对这一战有些太患得患失了,结果陷入到了一叶障目的困境。”
“是吗?还请兄长赐教。”
刘羡扒开路边的树枝,分析道:“最困难的仗在陈马原已经打完了,齐万年大势已去,胡人们对此都心知肚明。而一个人失去了什么,就会惦记什么,现在他们必然都在思考未来何去何从,而非是这一仗该怎么赢。”
“那个名叫蒲洪的少年首领,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在思考各留体面。别看他敢当堂杀人,可实际上,他真算得上是八面玲珑了。连穷途末路的齐万年都不愿意得罪,又怎么会做得这么绝,彻底与朝廷断开联系呢?”
这些话成功说服了李矩,他思忖片刻后,颔首赞同道:“兄长考虑深远,确实是我瞻前顾后了。”
不过有些话,刘羡还是没有说出来,之所以如此看重和拉拢这些胡人,是因为他还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平定秦陇羌胡后,并非是战事的结束。
在不久的未来,后党与宗室太子党争权,应该还会爆发出更庞大的战乱。那就是自己复国的良机,而到那时候,这些胡人也将加入进来,或许会成为决定战争走向的一个举足轻重的因素。
考虑到这些,刘羡不得不做一些准备,尽可能与这些陇右羌胡结成些许善缘。说不得在以后的某个时间里,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这就不足与外人道了。
等刘羡一行人返回临渭,五日之后,蒲洪就按照约定派来使者,向刘羡通报说:郝度元同意与晋人约战。事不宜迟,时间就定在八月戊寅,地点就定在临渭和冀县之间的上邽,问刘羡可有异议。
刘羡同意在上邽会战。(本章完)